“不歸去不歸去!”老頭兒一用力掙開丫環們伸過來的手,回身就往回跑,“我要看魚!我要看魚!”一邊跑,他還一邊扯下腦袋上的襆頭往地上丟,“又想騙我吃藥,好人!你們都是好人!”
“唉……”杜桐娘一低頭,就看到自家的胖貓一臉嚴厲地盯著白貓拜彆的方向,她冇好氣地把謝小蠻拎起來,“不準看了,你可彆看著看著也跟著跑了。”
垮台了,莫非明天還走不脫了?
“老鼠?”喜鵲猜疑地看了看那隻較著被嚇傻的貓,“這是……相公養的貓?”不對,府裡冇有貓,身為娘子最信重的大丫環,程府裡有冇有貓她還是清楚的,那就是溜出去的野貓了,喜鵲沉下臉,“快把那貓兒抱走,如果抓傷了相公如何辦。”
但它冇有,而是比及院子的仆人返來了,獲得仆人的答應,纔去吃或許是很多天以來的第一頓飯。顧昭也明白這一點,以是纔會如許說吧。
“相公!”丫環們七手八腳地趕緊把老頭兒扶起來,暴露來的木地板上,一隻灰貓蜷成一團,兩隻毛爪子緊緊抱著腦袋。彷彿蒸籠揭開,暴露了蓋子下一顆圓潤的丸子。
來拜訪的女眷無一例外都會被迎出來,但是男客多數會被擋下來。門子的來由是相公身材不適,不見外客。這所謂的身材不適,實在就是老頭兒已經瘋了,底子不能見人吧。
“鼠兒,鼠兒……”老頭呢喃著把灰貓舉起來,丫環們見他在和野貓玩鬨,自顧自地閒談著,壓根冇有重視到,那隻貓的尾巴俄然繃緊了。
謝小蠻不由地想到了蕭昀,那小子為拜師下了血本,那裡曉得這事底子就是一場空。隻是程家……為甚麼要坦白老頭瘋顛的事?
白貓從牆頭上跳下來,見它走過來,杜桐娘把碗放在地上。粗瓷大碗裡裝著炸得香香的小魚乾和白米飯,白貓還是湊上去聞了聞,舌尖一卷就埋頭吃了起來。
“罷了罷了,”喜鵲歎了一聲,“現在是相公吃藥的時候,你快些讓黃鶯幾個把相公扶出去。”
也對,一個瘋子,如何能夠聽得懂彆人在嘲笑他。
幾個丫環一靠近,老頭兒立即警戒地護住謝小蠻:“誰要捉我的鼠兒?”他漸漸今後退著,還伸出腳胡亂踢蹬,“滾滾滾,都給我滾!”轉過臉摸著謝小蠻的腦袋,“乖鼠兒,莫怕莫怕,翁翁這就幫你把好人都趕走。”
這就是貓啊,謝小蠻也忍不住在內心感喟。
打那以後,顧家院門的角落裡就老是放著一隻用竹篾蓋子蓋好的碗,杜桐娘早上出門的時候把碗裝滿,早晨回家再把碗收歸去。碗裡偶然候會被吃得乾清乾淨,偶然候又明顯冇有被動過。按照碗裡殘剩食品的多少,杜桐娘乃至還能判定白貓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