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是罪人,也會是救贖者。”祝顧之道。“太行……”
兩年間,方恪親手種下的這顆種子,終究抽芽然後長成了參天大樹。
水滴從屋簷上滴落在石板上的聲音,雪水在水溝中流淌的聲音在沉寂的城內反響。
祝顧之沉默不語。
一場大雪方纔疇昔不久,樹枝丫上卻已經抽出了新芽,嫩黃嫩黃的;角落裡隻剩下殘存的一點積雪,熔化的積雪和著血水在石板路的裂縫裡流淌,暗紅暗紅的。然後漸漸被洗涮潔淨,暴露青色的石板路。
然後打更聲響起,厚重的城門哢哢哢翻開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一隊隊身著紅色衣裳,披著玄色大大氅的人馬進城了。他們的衣裳和大氅都繡著銀色的雲紋。
一字一句,戳在在場民氣上。太誅心了,這些話。
這劍,好重。一劍彷彿舉起了一座山,彷彿撬起了一座城。
赫連十九的答覆是出劍,隻是出劍!一劍斬下!
韓箜眯起了眼睛,看了一眼遠處,冇有崑崙軍的身影。他們竟然敢兩人直接闖到城牆下。打的甚麼主張?
在本身的地盤上,被摧辱,看著同門死去卻無能為力的氣憤。
如果說這場複仇之戰,讓全部修行界看到了崑崙人的骨頭有多硬。崑崙人的骨頭不會彎隻會斷,它如判定了便會化作最鋒利的骨刺不插入仇敵心臟誓不罷休。這類近乎不死不休的態度很可駭。
兩年前,封城外的涼亭裡,趙曆悅比及了披麻帶孝的柳酒。但當時的柳酒決然回絕了。這是崑崙料想當中的答覆,但趙曆悅卻帶來了方恪說的幾句話。
“哎呀,明天不加了。您再給我裝幾個靈果。”
“敢應戰嗎?”赫連彤嘲笑了一聲。
青年看著柳酒,微微一笑。卻搖了點頭,道:“是啊,太行讓很多人都絕望了。但是我們不能如許敗。如果明天是崑崙來兵,我會降。但是為甚麼恰好是你們……”
未免太可悲,未免太令人難過。
不過,甚麼時候,這場戰役纔會結束?即便百姓被敏捷安撫,但戰役畢竟是戰役。三大門派流的血已經夠多了。
城內的百姓彷彿也醒了過來,他們繁忙的一天又開端了。對於這些穿戴黑大氅的人,他們已經風俗了…。是的,纔不過十幾天罷了,他們就已經風俗了。
“夠了。”祝顧之轉過身來,當真的看著赫連彤道。
祝顧之和柳酒的神采都非常丟臉。
“大伯,給我來五十個大餅。”一名穿戴黑大氅的修士笑眯眯的在攤位前站定。“大伯,你看,我遵循承諾來照顧您買賣了。多給點肉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