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匡一步一步踩著台階往下走，最後一個足跡落下的時候，有寺人倉促撐著一柄傘過來，卻被衛匡接過傘喝退。鏡頭拉到傘麵，然後持續往上拉，將連續走出大殿的眾位朝臣全數拍攝進畫麵當中。

嬌嬌看動手機裡剛纔拍的沈鶴的照片，頭也不抬隨口便道：“嗯，是新人。不過之前在洪導的新電影裡有出演過副角。”她頓了頓，昂首，“不過這孩子是寫腳本的，纔剛開端演戲。”

沈鶴閉上眼，聽到從擴音喇叭裡傳來的鄭輝的聲音，他展開眼，邁出了跨出大殿的第一步。

有個扮演小寺人的演員之前跟沈鶴一樣在《天工》劇組出鏡過，看到他穿戴繡了暗紋的新月白長袍，外頭罩著一件大氅，一張臉精美而又慘白，一時候都冇不敢信賴和之前阿誰陳褚會是同一個演員。

扮裝間裡一下子坐了好幾位演員，大多年紀都和宋霖差未幾，也是經常一起合作的人。當初宋霖出事的時候，他們也都非常感慨，感覺年紀悄悄就出來不測實在可惜。現在人死了，遺產被人拿走，好不輕易拿返來了，又被親爹轉手高價賣了屋子，想想都感覺宋霖這命的確是苦。

“小陳，你朋友買宋霖的彆墅花了多少錢？”

“朕不出宮。”衛匡回身，微微抬開端，看著站在大殿外的眾朝臣，嘴角俄然彎了彎，“朕要招人進宮。”

第一場戲，統統人都拍攝的極其當真。萬事都講開首，一個好的開首乃至比開機典禮上的燒香還能影響全部劇組的情感。沈鶴站在安插一新的大殿裡，往前一步就是門檻，再往前幾步就是已經覆蓋了厚厚積雪的台階，而他的身後，是已經籌辦好了的群臣演員。

開機後的第一場戲，是少年天子衛匡的雪中獨白。

“是啊，也就苦了已經死了的人。”

好好一部電視劇，可彆毀在主演身上了。但願……演技術過得去吧。

衛匡站在雪地裡，癡癡地望著一地烏黑：“朕自親政以來，節約為民，隻願這天下百姓，能一世安康，永無困苦。可朕久居宮中，一葉障目，看不見這宮門外的路有死骨，田有荒草。朕想……”

沈鶴一向站在台階上。他在戲服內裡特地穿戴保暖內衣，又貼了幾個暖寶寶，再加上外頭罩著的大氅，倒是看不出比彆人穿很多了些，不過暴露來的臉跟手還是能看出來被凍得有些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