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處在貿易路上的船埠和都會都比較繁華,不過崖州是個例外,這裡的百姓隻能看著船來船往,分不到甚麼長處。鹽場是官府運營的,甘蔗場由大地主把控,製成的白糖等物上供應官府,林子木料是大財主的,土特產隻要投機販子才氣賣出高價,村民們隻能分到極少的羹湯,還是靠種地打漁或是做伕役為生。
“去吧,碗爹來洗。”成振清對女兒說,又拿了一個饅頭。
“感謝爹。”成靖寧歡歡樂喜的收好三十文錢,明天得好生看看,她想要硬筆尖的西洋筆和西洋墨,到時候能夠把影象裡的東西更好的畫出來。
“你敢!到時候老子叫上一幫兄弟打得你滿地找牙!當時可就不是我一小我欺負你婆娘了!”王狗剩常日裡作威作福慣了,被成振清打單一番後,嚎著嗓子威脅道。
屋裡,顧子衿放好了布匹和筆墨等物,出來籌辦幫上灶。她不會做飯,隻好幫著打動手。山藥又黏又滑,削皮以後的那層黏糊粘在手上輕易引發瘙癢,切塊兒時不謹慎還會滑手弄傷手指,她又碰不得冷水,成靖寧隻好讓她回屋歇著。
成靖寧還在吃早餐,隔壁的翠喜已來叫她了。“等一下,就來!”
人已經走遠,顧子衿喝了一口粥以後問道:“靖寧甚麼也不曉得,我們不奉告她嗎?”
“靖寧的性子像母親,母親必然會喜好的。”顧子衿說,她性子荏弱,出嫁之前活在家人的羽翼之下,出嫁以前麵對非常強勢的那一名,也有婆婆和丈夫護著,那怕到了蕭瑟蠻橫的崖州,也有丈夫和女兒照顧。幸虧,女兒不像她。
成靖寧洗了手,說:“那我走了。”
山藥滾刀切成塊兒,放進已經煮沸的湯裡,小火煨上一個時候便可。顧子衿喝的藥必須熬兩次,第一次的湯水全數避出,再參兩碗水熬成半碗。其間她到房前的菜地裡拔了一把油菜返來,洗淨了放在筲箕裡瀝水。
“廚房這裡交給我,娘,你和爹說說話。”成靖寧削好了山藥,切成塊兒放進沙鍋裡,又放了些許調味料,開端煲湯。上一世她奇蹟有聲有色,放工回家後也能做飯煲湯,做得一手好菜。這一世她掌勺之前,一向是成振清做飯,吃了幾年暗中摒擋以後,終究能好生犒勞一番折騰已久的胃,以後,她一向變著花腔做吃的,這上麵的事,成振清和顧子衿從不過問。
“我已經辭了鹽場的工,今後待在家裡陪你。臨走之前娘給我們的銀子,能夠撐到我們回都城那天。子衿,過不了多久,我們便能夠回家了。”成振清說。新帝即位,為了均衡各方權勢,必然會洗清他的委曲。當年一味謙讓,才扳連母親妻兒,此次歸去,他不會再讓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