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吉慶家冇有關門,院子裡放著幾把竹椅,四個十歲擺佈的半大小子躺坐在椅子上吃糖葫蘆,笑鬨的正歡。中間一個三十五六歲的婦人也拿著糖葫蘆吃的苦澀,婦人身材胖大,臉上塗著厚厚的粉,耳邊彆一朵醬紅色絹花,看上去像個媒婆。
藍怡拿出帕子擦擦手上的劣質擦臉粉,回身站到宇兒和寶寶身邊:“我一個孀婦如何了?我也是每日辛苦贏利養家,何曾有半分不守婦道?莫非我死了男人就不能和人說話了,喝風吃露的讓本身和孩子餓死凍死在家裡纔是對的?”
宇兒這副模樣讓藍怡心中痠痛,她給兩個孩子喂下薑湯水後讓大福回家找奶奶說一說,讓奶奶一會兒去趙裡正家請他疇昔主持公道。本日二叔家隻剩二嬸帶著兩個妞妞在家,剩下的人都去縣城練攤,藍怡不得不請二嬸出麵。
四個孩子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惡棍模樣實足。
牛蛋見了娘正感覺委曲,冇想到上來就被罵,他更感覺不是滋味,張嘴哭大起來。
藍怡聲音不低,院裡院外的人聽個清清楚楚,嘀咕聲和擁戴聲又響了起來,這時趙當選帶著皮猴瘦子跑了過來擠進人群,見到這場麵他並冇有說話,隻是瞪大眼睛死看著那四個放肆的熊孩子。王家的男人都不在家,他現在站出來隻能給藍怡惹事。
藍怡拍拍兩個孩子,按宇兒的指的方向直奔村西的周家。牛嫂見這娘仨轉彎不見後,叮嚀兩個女兒看好流派,拉著牛蛋跟在後邊。
聽了胖婦人的話藍怡忍不住翻白眼,她見過不講理的,但還真是冇見過這麼不講理的:“嘴饞了想吃,有錢就十文一串到城裡買去,冇錢求到我這兒,我拿兩根給你們也冇甚麼!你個饞婆娘縱著孩子欺負強大搶東西,還口口聲聲的罵人是野種喪門星。你就是這麼教誨孩子的!”
藍怡緊握著拳頭,現在她的火氣也被引發來了。貓了個咪的,屎盆子吐沫星子都扣在本身頭上她還忍得住就不是藍怡了!
牛嫂本要回絕,但見藍怡一臉喜色也不好再說甚麼,籌算藍怡一出門她便在後邊跟著,不能叫她虧損。
趙當選在人群裡看得眼睛發亮,他悄悄繞到藍怡身後的人群裡防備著,隻要周陽媳婦身後的四個熊孩子敢往上湊他們就趁亂上手打人。
宇兒挺著小胸脯抽抽鼻子,大聲說:“娘,我記著了。”
藍怡回村後因著孀婦的身份,除了二叔家和趙裡正那邊,很少到彆人家串門子,牛嫂雖和她是鄰居,本日卻也是藍怡第一次登門,之前有事找她都是讓宇兒過來講的。牛嫂瞧著自家混小子褲子上的泥水,臉上掛著的鼻涕蟲和紅著的眼泡,不等藍怡開口就怒罵:“弟妹,是不是我家三兒欺負宇兒了,宇兒那麼誠懇的孩子你也欺負,找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