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費事你跑這一趟了。這些布料費事你帶給姥娘和四位舅母。對了，你和孃舅來歲還要出去跑船麼？”

但是，這小丫頭卻一無所知。

年三十早晨，除夕之夜，藍怡三人到二叔家用過晚餐，由二叔領著一起在院子裡給先人叩首，感激他們的在天之靈對子孫的保佑。因為氣候酷寒，藍怡叩首以後就帶著孩子回到本身家，三人窩在和緩的炕上聽著內裡聲聲爆仗，藍怡一邊給兩個孩子講關於年節的故事，一邊守歲。

藍怡設想著玉皇大帝坐在淩霄寶座之上，下邊烏泱泱地站立無數肥胖灶神，挨個等著唸叨一年裡他統領的灶台邊產生的大小諸事，她忍不住一陣惡寒，替玉皇大帝難受。

“大周家家戶戶都有灶台，也就是家家戶戶都有灶神，玉皇大帝就一個，這麼多灶神述職，他聽的過來？”

他除了在這裡看著，又能如何？

藍怡點頭，給他倒上茶水，花家村誰來送年獲對她都冇有甚麼差彆。

臘月二十八這日，藍怡將寶寶送到二叔家，她和宇兒騎毛驢到李家村給他的父母上墳燒紙，奉告他們宇兒統統安好。臘月三十纔是這裡人給先人上墳的正日子，墳地裡並冇有人。藍怡中元節時曾帶著宇兒來過一次，雖下了大雪，路還是認得的。

花常業瞧著藍怡，在他看來這弟妹不是個多事的：“是王家兄弟要出去麼？好啊，讓他們籌辦好了，到時直接疇昔就成了。”

藍怡拎著袋子回到屋內，便見花常業和宇兒兩個“有模有樣”的聊著，她對勁地點點頭，又回身進東屋取了五塊布頭，這是她給王林山的姥娘和四個舅母籌辦的年禮。

傳聞每年年底，灶君、太歲神與官方諸神都要迴天庭向玉皇大帝述職，特彆灶君會向玉帝稟告人間善惡是非，作為對人類獎懲報應的根據，故交們大多在此時奉拜家中諸神與灶君。

這孩子長得更像陳氏一些，五官清秀。不過因為四周跑也不重視洗臉，小臉被風颼得起了粗皮，看起來比自家的兩個鮮嫩包子少了些水靈。

寶寶返來後，藍怡讓他在桌前給父母叩首。藍怡則在內心默唸著，但願依柔伉儷能夠團聚，能夠保佑寶寶順利安然長大。

“不勞煩表哥了。村裡有幾個花家村嫁過來的女人，恰好也是初四歸去拜年，我同她們一起疇昔，走不岔的。”

周衛極聽到藍怡關門的聲音，望著兩家的院牆歎了口氣。他手裡拿著買給藍怡的兩本前朝詩集，站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