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鴻達隻是半醉,出來風一吹又散了兩分,幫手把酒醉的同親送回了堆棧,他又帶著書童到最熱烈的街道轉一轉。
徐鴻達上了樓,侍筆忙將包裹放在房內,侍墨叫了個小二給了他幾個銅板,要了一壺熱水上來,兩人服侍了徐鴻達重新洗臉梳頭,換了一身潔淨的衣裳,方纔下去用飯。
徐鴻達等掌櫃的去包簪子,眼睛也冇閒著,挨個去瞧那些黃橙橙的鐲子。給媳婦買了金飾也不能少了自家老孃的,徐鴻達深知本身親孃的性子,彆看平時她對寧氏千好萬好,如果他給寧氏買了東西忘了她,老孃準得陰陽怪氣的幾天不給寧氏好臉。
徐鴻達笑著點了點頭,又道:“備些幾樣適口的小菜,擺在靠窗的那張桌上。”
走了一日,傍晚時分,徐鴻達到了省會,仍然住在赴考時住過的堆棧。省會裡的掌櫃個個都是人精似的,來他店裡住過的秀才哪個考中了舉人哪個落了第,他一清二楚。見了徐鴻達帶了書童出去,立馬笑著迎上去,行了個大禮:“恭喜徐老爺高中,徐老爺赴考時的房間還給您留著呢,叫小二帶您疇昔?”
送甚麼東西給文道人,這是一個非常頭疼的事。文道人是世外高人,送銀錢過分俗氣,送常見物件又輕易落了俗套。且徐鴻達那天雖隻在文道人處呆了一刻鐘,卻也看到文道人不管吃穿器具皆是不凡,用來挽發的簪子也是極品的羊脂白玉,想必也不是那種缺銀子的窮道人。
朱朱既不看簪子也不瞧鐲子,隻緊緊地盯著親爹帶返來的幾個紙包,舔了舔嘴角:“爹,這些點心是給我的嗎?”
青青猝不及防地被餵了一把狗糧,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抱著胳膊猛搓。
掌櫃的歡暢地應了一聲,過來一瞧,愣住了:這位相公,你的審美變的這麼快真的冇題目嗎……
徐鴻達又迴轉正院,此時,寧氏正在叮囑侍筆、侍墨,要好生照看二爺,要時候叮嚀二爺不要喝醉酒、不要與人爭口舌、不要去亂七八糟的地兒。兩個書童老誠懇實的承諾著,等徐鴻達返來,便抱著承擔出門上了車,去插手明日省會停止的鹿鳴宴。
掌櫃的忙點頭:“您放心就是,保準您一梳洗好就能吃上熱騰的飯菜。”
“有!有!有!”掌櫃的忙端出一盤白玉簪來,徐鴻達挨個瞧去,目光在一件金鑲白玉快意簪上逗留下來。隻見那隻足金的簪盞托住了中間的白玉梅花,那白玉玉質溫潤不說且梅花花瓣層次清楚清楚可見。
徐鴻達略微點了點頭:“先瞧瞧再說”,便朝檯麵上擺著的一排金飾看去,隻見有樓閣金簪、有嵌寶銜珠的花鳥簪、有梅紋鏤空金簪……明晃晃的直耀人眼。徐鴻達挨個瞧了瞧,微微皺了皺眉。雖說這些金金飾無一不好、無一不精、無一不美,不管做工還是外型都是時下最風行的,但徐鴻達卻感覺這些明晃晃地東西配不上他的蘭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