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這要娶的到底是誰?恐怕現在醒來的就是原主,也不知何時定下的這門婚事。
老天爺對他還真是不錯,不但給了他第二次生命,還讓他穿到了個富戶之家。看這滿屋子的大紅綢緞,多寶閣上擺著的翠玉白菜琺琅花瓶,端的高階大氣上層次。
舒忱看了一眼托盤裡的東西,一碗精米魚片粥,一碟醬牛肉,一碟糯米桂花糖藕,一碟鍋貼,一碟蜜汁叉燒,一盅燉蛋,擺了滿滿一托盤。照宵夜的規格說這菜式確切不錯,不過也冇甚麼吃不起的東西,換了彆人或許感慨一番賀府殷實,倒不至於如此衝動。隻是舒忱雖算得上官家公子,家裡說是有些寬裕都不為過。他爹舒縣丞是個風騷的,家中姨娘妾室納了好幾房,庶子庶女浩繁,要贍養的人丁甚多,公中份例攤到小我實在是有些寒傖。並且嫡母秦氏本是小家子出身,持家隻算得上中規中矩,隻知一味節約,卻並想不出甚麼生錢的體例。跟著後代一個個長大,有的該結婚有的要出嫁,用錢的處所越來越多,日子也過得越來越緊巴巴。像宵夜的份例,舒忱隻是個庶子,能取個一兩樣都是多的了。
冇有設想中堆滿珍珠的鳳冠,整齊的髮髻隻用寸許寬的紅綢整齊的紮起;也冇有設想中塗脂抹粉盛飾豔抹的臉,而是清清爽爽的,苗條的脖子上另有微凸的喉結……男的?!
本身占了人家的身材,總得乾點實事啊,光宗耀祖名留青史他不敢說,好好待原主的家人但是必須的!
這話一出,一屋子的人都站起來了。坐在床尾的“新娘”也轉過甚去驚奇地看向賀崢。賀崢這下眼睛瞪得更大了,這不但是個男的,長得還真是很不錯啊。一張娃娃臉,杏眼圓瞪,大紅的號衣映得麵色白裡透粉。不過賀崢也曉得這時候不是犯花癡的時候,趕緊衰弱地喘了兩聲兒,假裝剛醒來的模樣。
隻見屋中一圈椅上坐了一名兩鬢斑白的老太太,下首虛坐了位三十高低的婦人,恰是原主的祖母和繼母。丫環婆子都在兩旁站著,低頭斂目,屋裡靜得鴉雀不聞。
屋外遠處人聲喧鬨,還不時有喜樂傳過來,倒是他這門口溫馨的不像話。賀崢躺在床上冷靜地梳理著影象,忽聽門外有較著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悉悉索索怕是能有十幾號人。跟著兩個丫頭在門口連續串地小聲念著“來了來了”,“吱呀”一聲,新房的門被推開。
賀老太太見了更是不歡暢。本來長孫娶妻,長孫臥床不起便該由親mm代為拜堂施禮,可長孫娶的是男妻,mm要避嫌隻好由弟弟代娶。恰好兒媳婦在兒子耳邊吹了枕頭風,說長孫娶的是男妻,年紀大了的弟弟也該避嫌,不讓她親生的兩個兒子去,隻推了這個最小的庶出的孩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