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做甚麼?反了不成?”老太太肝火中燒,劈臉就朝舒忱問:“大老遠的就聞聲嚷嚷‘憑你府裡是誰,我是舒縣丞家的主子’孫媳婦是嫌我賀家廟小裝不下你這尊大佛,還是感覺我賀家連你舒家一個下人也比不上,這是要帶著下人嫁奩舒府麼?!”
那吳婆子剛一被鬆綁就跪下不住叩首。她是曉得這此中事兒的,如果事成了,老太太必是直接找太太的費事,她這些小蝦米自是入不了老太太的眼;可這被抓個現行,太太為了自保卻少不得要推她這個小蝦米做個替死鬼。偏這時老太太又道:“吳氏,本日為何叫你來你內心清楚,待會兒一五一十的都給我交代清楚了,如有一絲子虛……”老太太扶了扶有些鬆了的髮髻,道:“我府中也不要這欺上瞞下的刁奴,或把你拉出去賣了或打殺了,你可彆怨老身心狠。”
賀老爺期初聽了老太太的話也氣著了,可他對小李氏向來寵嬖,兩情麵分非常。現在被小李氏抱著腿哭訴,心下當時就軟了,便向老太太道:“母親,必是下人聽岔了,阿柔怎會做出這等事來?”
賀老太太命人把舒忱的嫁奩抬歸去,又讓小廝去幫著安設。這邊因之前發作了舒忱幾句也不安閒起來,好生安撫了一番不說,另賞了很多東西,連阿釉也得了二兩銀子賞錢。
賀老太太厲聲道:“你的意義是這主子我還措置不得了?!”
吳婆子聞言,更無甚麼可儲存的,當下也痛哭流涕,直言都是小李氏唆使的,求老太太饒她一命。
賀老太太冷哼。她這個兒子千好萬好,一碰到這個狐狸精就跟換了小我似得,色令智昏這個詞就是給他造的。她也並不答話,隻任小李氏跪在那邊抽抽泣噎的哭。
阿釉連臉上的傷也顧不得了,樂的見牙不見眼。
成果就見他新婚頭一天的孫兒和孫媳帶著鼻青臉腫的陪嫁小廝,前麵七八個小廝抬著嫁奩過來了。
“母親如此說,兒子無地自容!可阿柔斷不是如許的人,母親明察啊!”
賀崢趕緊替媳婦說話:“祖母明鑒,實不是阿忱的事。”
話音還未落小李氏便厲聲道:“你這主子竟敢誣告於我!”又對賀老爺哭道:“老爺妾身真的是被誣告的啊……嗚嗚嗚……”
賀崢便道:“孫兒原和阿忱在屋裡歇晌,丫環們也各自去用飯,哪知這起兒人闖到孫兒院裡不問青紅皂白搬了阿忱的陪嫁就走,多虧阿忱這個小廝忠心搏命攔下,竟被這些賊人打的身上冇一塊好肉。”說著就把阿釉推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