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楷聽著外邊簌簌的風聲,餘光撇了眼,外邊人穿戴厚衣裳的模樣,有幾分古怪的沉默了下去。
他的雙眼半閉著,眼神裡儘是哀慟,頓了頓,複又說道:“我隻想問問他,為何,為何要做出如此之事!莫非我對他不好嗎!莫非陛下對他不是天恩浩大嗎……!他做出這等事,如何對的起我,更如何對得起對他如此信賴的陛下!”
銀匠消逝,製作熔爐窯子的紅膠泥用量增大,水患的信州一帶,就在江寧四周不遠,武墓山與莊墓村,這統統連成了一條詭異的線,一個青蓮教把這統統都串在一起……
淡淡的熏香張牙舞爪飄散在空中,房內靜逸的氛圍繚繞在兩人中心。
安之楷看著羅坤這般失態的模樣,忠誠的臉上儘是奇特神采,謹慎翼翼的開口問道:“羅兄這是……?但是有何不適?為何臉如此之紅……”
韓兄固然不儘女色,可也不是斷背呀!
羅坤見著他這模樣,本來一派風騷俶儻的臉上也閃現了幾絲不忍,安慰道:“依小爺看,這事可不能怨你,這知人知麵不知心哪,誰曉得這黎方彥是個這般狼心狗肺的東西,待本日去王府問他個清楚……”
安之楷聞言,歎了口氣,臉上儘是不忍與慚愧,道:“唉,我與方彥十多年交誼,若不是我過分於信賴他,也不至落了這般了局……”
不過,現在的首要之舉,該當是先去王誌遠的府邸,去看看這個所謂的黎副將的廬山真臉孔。是騾子是馬,是真是假,拿出來遛一遛才曉得。
羅坤詭異而古怪的看了他們一眼,隨便好笑的搖了搖腦袋,把這猖獗的設法都從腦袋裡搖走,他這是在想甚麼呢!簡兄與韓兄都是男人……
羅坤的腦海裡莫名的冒出了這個設法,也讓羅坤兩眼驀地睜大,呆住了,他如何……他如何會有這般……驚世駭俗的設法?
簡林安微微的歎了口氣。
羅坤聞言,身子震了震,輕咳了幾聲,麵色更是漲紅了幾分,為莫非:“冇事……冇事……就是天太熱了些……”
“……”
無形的氣場,無形的默契,詭異的氛圍。
他頓了頓,麵上一派沉著,但是眼底深處卻帶著幾分淡淡的悅意,和幾分小對勁,眼角眉梢都微彎,彌補道:“很明顯,即便是六個,也不是我敵手……”
韓穆霖愣了愣,緊緊的抿了抿唇,行動有些不天然了起來,手也僵了僵,半晌後,才悶悶的答道:“留了……”
可俄然想起了甚麼,她俄然轉過了臉,一雙烏黑如墨的黑瞳緊緊盯著他,道:“活口……?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