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大伯一家,吃過晚餐,堂屋裡隻剩張二和胖丫兩人。
大伯臉上的怒容消了幾分,迷惑道:“侄女,你病了?你爹如何冇跟我說你病了。可就算你抱病了,你爹欠了銀子,叫人上家裡要錢,你如何能不給人家銀子,叫人家歸去打斷你爹的一條腿?”
隻見兩個二十出頭的少年抬著個木板,木板上躺著小我,那人蔫了吧唧的躺在木板上,嘴裡不住的哼哼唧唧:“哎呦呦,疼死我了……哎呦我的娘喲,我這小命要冇咯……”
“妹子,快出來接你爹!”抬木板的少年瞧見胖丫,一臉不樂意。
“哼!打老婆,逛窯子,你就這點出息!該死打斷你的腿!”胖丫娘為人賢惠,跟著張二過了半輩子窮日子,一句牢騷都冇有,張老邁非常感覺這弟妹不錯,可誰曉得張二竟然連這麼賢惠的老婆都打,打完老婆還不知改過,竟然跑去逛了窯子。
胖丫一聽,先是一頭霧水,而後俄然明白了:張二逛了趟青樓,扳連的本身名聲受損,怕是這十裡八鄉的人家冇人敢娶她,估計要嫁不出去了。
張二一張老臉漲的紫紅,他冇想到胖丫竟然把這事給抖出來了,嘴裡辯白道:“大哥、我、我那是偶然的。”
而後徑直鑽進堂屋裡,對躺在炕上的胖丫爹道:“張老二,我跟你說呀,不是我王婆不經心,隻是你這醜事傳的大師夥都曉得了。我給胖丫說的幾戶人家,有一戶做小買賣的,家道殷實的明淨人家,本來這事都要成了,可兒家曉得你喝花酒的事,硬是找我說要懺悔。說你張二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敢跟你攀親家。”
王婆一進院子就嚷嚷著:“哎呀呀大事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胖丫臥在炕上,半眯著眼睛,瞧了眼張二。張二腿上綁著木板牢固,疼的呲牙咧嘴的哼哼。看模樣暖香閣還真是如他們所說,把張二的腿打斷了一條。胖丫心道:說打斷腿就打斷腿,毫不是恐嚇人,暖香閣真是業界知己呀!
胖丫用力點點頭,眼中淚花盈盈:“感謝大伯,胖丫曉得大伯疼我們娘倆。”
天下冇有不通風的牆,張二去喝花酒,還欠錢被打斷腿這事鬨的沸沸揚揚,不消兩天工夫,四周幾個村莊都傳遍了。張二成了大師夥茶餘飯後的笑料。村民們渾厚,逛窯子一貫不是甚麼光彩的事。如果哪家的男人逛了窯子,會被以為是不端莊的人。而逛了窯子還不給錢,更是令人笑掉大牙。
第三天,胖丫正在院子裡曬太陽,一個穿紅戴綠的婆子風風火火進了院子。胖丫認出就是前幾天來過的阿誰王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