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梅回韓家已經兩天了,分炊那日端賴著孃家幾位兄弟,裴老頭和宋氏指責她對沈芸諾暴虐,她自來性子要強,何時受過這類委曲,一怒之下跟著回了孃家,聽了劉花兒的話,她冇有當即辯駁,她腦筋不笨,分炊對大房最無益,可二房也是占了好處的,沈芸諾返來,住的鐵定就是分給劉花兒的屋子,挎著籃子開了院門,不在乎道,“她返來就返來,爹和娘還在,我能說甚麼?”
宋氏豎眉,沉聲打斷她,“你甚麼你,你就是心眼多,給我下地乾活,去不乾活明天彆想用飯,你這類人就不該閒著。”看沈芸諾愣在那兒不說話,更是冇個好氣,“愣著乾啥,還不快和麪,擔擱了早餐我要你都雅。”拍了拍胸前的衣衫,昂首挺胸走了出去,顛末劉氏身邊,斜眼道,“劉花兒,還不快揹著揹簍去地裡。”
劉氏見她如許倒是對勁地挑了挑眉,胳膊擰不過大腿,宋氏想要護著她們母子,韓氏鬨起來可不是三言兩語能哄好的,宋氏和裴老頭年紀大了要靠大房,對韓氏再不滿也隻能忍著,想到這裡,劉氏臉上諷刺更甚,“大嫂不在,你敢做飯?彆覺得娘開口讓你留下就能為所欲為了,你欺負我孃家兄弟反麵我一條心能夠,韓家那幾位但是護短的,獲咎了大嫂,有你好果子吃。”
說話的同時,雙手已經撲滅了火,燃著竹葉子一小角,扔進灶眼,緊接著往裡邊添綁成一小把的藤草,然後再是竹棍子,沈芸諾心中稀有,從水缸裡舀水,舀了兩勺,再次盯著宋氏,宋氏一臉不耐煩,“再來一勺,和麪,一碗就夠了,洗幾個紅薯在鍋裡煮著,你爹他們吃饃,我們吃紅薯就成。”
想著這個,劉花兒待不下去了,回身就跑,餘光瞥到韓梅大兒子,計上心來,上前拉著他往外走,“大嫂,娘想小木了,我先帶他歸去啊。”裴知木是宋氏長孫,宋氏最奇怪他,宋氏真敢給沈芸諾銀子,教唆小木開口要銀子,宋氏必然會給他,到時想個彆例要過來,銀子不就是她的了?
沈芸諾不說話,當真思考劉氏話裡的意義,韓氏生了三個兒子,加上將來替裴老頭和宋氏養老纔有恃無恐,至於劉氏,沈芸諾和她冇有恩仇纔是,何必挖苦她?“大嫂去哪兒了?”
聽著這話,宋氏慌了,聲音也低了下去,“你額頭的傷還痛不?”想著老三走的時候交代好了若沈芸諾有個三長兩短大師魚死網破,宋氏內心犯怵,老三自小就是個有主張的,結婚後像服侍蜜斯似的供奉著沈芸諾,做飯洗碗都未曾,更彆說上山乾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