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紅說：“十幾年前，楊樹浦有一間英國人開的自來水廠，水管子通到全城，隻要擰開水龍頭，淨水嘩嘩的就流出來了，不分遲早，隨時都有，我出的這個對子呢，以是叫自來水，阿拉出的這個對子，就和自來水有關，劉侍衛，儂聽清楚了。”

沈小紅不慌不忙，從老媽子手裡接過火摺子，文雅地吹了一口，火焰敞亮了很多，她撲滅水菸袋，吧嗒吧嗒抽了幾口，高深莫測道：“阿拉先要問儂一件事體，答得出，對子才氣出。”

劉彥直低頭做苦苦思考狀，實在暗自偷笑，他剛復甦那陣子每天上彀，恰都雅過這個對子，沈小紅難不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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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段小插曲，氛圍變得更加和諧，傍晚時分，一個小廝拿著紙牌子返來了，滿臉的不歡暢，本來每到月朔十五，沈小紅都會派人去船埠等待劉彥直，明天喜出望外，忘了把人叫返來了，劉彥直當場賞了小廝一枚銀元，因而皆大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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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好說。”周嘉睿扶了扶眼鏡，“洋文也分很多種，英語法語俄語德語意大利語西班牙語，我曉得未幾，隻會說八國的說話，看你想學哪一國的？”

沈小紅笑道：“現在想起來喊姐姐了，剛纔還掏槍恐嚇人家，不可，絕對饒不了你，對得出也得對，對不出也得對。”

沈小紅道：“儂曉得甚麼叫自來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