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生起可惜之感。
顧夕顏換了衣服,坐到鏡台前讓墨菊把她頭上梳的快意髻放開打成辮子:“您快去用飯吧,吃完了我另有事和您籌議。”
“端娘說了的,”墨菊道,“女人是光,我們就是影,女人是水,我們就是魚。冇了女人,我們那裡有安身之地!女人,你要乾甚麼,我們都跟著你,不會隨便胡說話的……”
顧夫人原也是客氣話,現在聽崔寶儀這麼一說,天然是連連點頭。
樹葉婆娑,輕風輕拂,透著絲絲的涼意。
一邊說,一邊走到了一片樹林旁。說的是樹林,實際上就是十來棵合抱粗的參天大樹,因為樹冠如傘蓬開枝葉相連檔住了刺眼的陽光,使得林中光芒陰暗顯得古意盎然。樹下另有一張石桌和五張石墩。
“女人喉嚨不舒暢嗎?”端娘戲謔地笑,“要不要我讓杏紅給您倒盅蜜水!”
端娘隻得歎了一口氣。
崔寶儀進宮地事情快地出乎人料想以外。
端娘想了一下,說:“女人也考慮的對,我們的確要練習幾小我手了,不然女人嫁了人,管家也成題目。本來趙嬤嬤是把妙手,可她畢竟是結了婚的人,女人兒子都成了氣侯,再呆幾年怕是就要回家去當太太納福了,希冀不上了。還是未雨綢繆,早挑幾小我纔好。至於墨菊和杏紅贖身的事,我看還是算了吧。如果規複了自在身,我們顧府冇有再管著的事理,杏紅還好說,象墨菊,家有惡嫂,如果做主把她再賣一戶人家,說不定還冇有現在好。您就彆操心了。如果為她們好,象踏浪和橫月似的。等她們長大了尋門好婚事麵子地嫁了,那就是女人的恩情了。”
顧夕顏見狀,拉了端娘走到林中坐了下來。
兩人坐在那邊歇了一會兒,顧夕顏耳中模糊聽到絲竹地聲音,她不由起家循聲而去,一向走出林子,看到了遠香湖她才覺悟過來。本來,這林子在遠香湖畔,湖的那頭就是長生班租了去的柳亭。
顧夫人這段時候幫著劉左誠跑了幾戶人家。模糊曉得是有筆買賣出了大題目,聽丁執事這麼一說,忍不住體貼腸問:“如何,事情還冇有措置好嗎?”
顧夕顏一怔。
顧家今非昔比,底子就冇有才氣去照顧它。
待崔寶儀一走,顧夫人立即叫人請劉左誠來籌議。誰知來回話地人竟然是丁執事:“七老爺臨時冇空。讓我來回夫人一聲。看事急不急,我能不能幫得上忙?”
墨菊聽得怔住了,連辮尾的結繩都冇有繫好就跪在了顧夕顏空中前,語氣惶恐隧道:“女人,但是我做錯了甚麼。你直管怒斥,我頓時就改,求您彆把我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