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雖有些遺憾,但他畢竟氣度開闊,很快就不再去想,擺了擺手笑道:“孟孫、奕落瑰,你二人不必這般沮喪,當年孤亦被販與師歡為奴,後聚一十八騎起兵,論出世與那雲峰不相高低,可又有誰能預感到僅十數年孤已自主一國?世上英傑雖是未幾,卻也很多,不敷為奇。隻須季龍(石虎表字)能儘快攻入關中,便能將主動權cāo於已手,對於那雲峰將會輕易的多。”
石勒討厭的瞄了一眼,喝道:“來人,把這賤人給拖出去,再喚兩個出去!”
石勒表示身邊僅剩的一名侍妾斟酒,這名女子強行輕綻笑容端起酒壺替他斟上,可內心那達到極限的驚駭感,與來自於石勒比鷹隼還要鋒利的眼神,以及帳內安好壓抑的氛圍所帶來的龐大壓力,令她一雙素手情不自禁的微微顫抖著,本應是美好呈弧線形的酒液亦於半空中散落開來,大部分都傾瀉到了幾案上,這使得她更加的嚴峻不安!
“來,孟孫,這個給你,孤記得你愛吃下水!”
張賓邊說著邊連連點頭,言語中存有濃濃的不甘之意,而慕容廆亦是一樣,臉上的悔怨之sè越來越厚,這二人似在為石勒冇能於平陽把雲峰滅殺掉而可惜不已,乃至留下了親信大患。
張賓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大王雅量令臣甚為敬佩,又何愁不能安定天下?臣能跟隨大王擺佈,不枉此生矣。”
兩名親衛快步上前,一人扯條胳膊,毫無憐香惜玉之心,拖著就向外走,女子淚如雨下,哀聲掙紮,可帳內的三個男人均是心如鐵石,視若無睹。另五名女子更是驚駭肇事上身,連顫抖都不敢打了,哪還敢再冒著生命傷害為這名不幸的姊妹出言哀告?
張賓一幅見怪不怪模樣,明顯,已不是頭一回了。而慕容廆雖大要不見動容,內心卻暗笑不已,心想羯胡就是羯胡,和一個侍妾有甚麼好計算的?縱使幸運自主一國,卻永久也改不掉自大殘暴的民族根xìng。
她內心明白,明天犯了石勒的忌諱很能夠難逃一死,卻冇想到會晤臨著這麼殘暴的死法,將被活生生的蒸熟吃掉!就算被丟入軍中任人欺侮而死,也比成為彆人盤中餐好上千倍萬倍!不由得,股間節製不住的嗤嗤連響,異味開端向四周散逸。
本來,這名侍妾也不知是如何回事,或許是對這三人商討的軍國大事不感興趣,也或許是因為夜深的啟事,總之犯困了,竟然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纔打到一半,立即就覺悟過來石勒最討厭在他發言的時候,身邊人思惟開小差,趕緊伸手掩住,卻為時已晚,闖下了滔天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