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時,庚文君又開聲道:“綺貞姊姊,你的劍借文君用下,可好?”
庚文君怒道:“女正,你真冇用!竟然被幾個死囚嘲笑,你太丟人了!”
荀灌娘不悅道:“夠了,文君,女正畢竟還小,你在這個年紀也不見得能好到哪去。”
“嗤!”庚文君輕笑出聲,不屑道:“仲少兄,不是文君說你,你可彆當濫好人,你覺得饒他們一命,他們就會感激你了?你冇聽到他們剛登陸時喊的甚麼嗎?他們要殺光晉人,搶光晉人!如果這一戰是我方敗了,你覺得我們會有何種了局?恐怕能當場死都是交運!”
庚文君倒執劍柄遞上前,高興的笑道:“這就對了,實在殺人很簡樸,殺殺也就風俗了,更何況你膽量這麼小,今後謝尚欺負你,又該如何是好?來,聽姊姊的,我們女子該凶就得凶!要練膽量,先從殺人開端。”
庚文君伸手接過,冷哼道:“仲少兄,文君知你冇殺過人。是以一時作不下決定,文君可有猜錯?哼!既然如此,便把那些羯胡先殺掉給練練膽量!文君第一個殺!”說完,錚的一聲撥出佩劍,快步走到一名羯胡麵前。想都不想,一劍當胸捅去!
“呃?”袁耽止住腳步,與世人一起望向了他那年幼的二妹。
“哦!”袁女正猛一閉眼,雙手一提,正要用力刺下!
好輕易捱到羯胡身邊,袁女正轉頭看了看世人,把心一橫,雙手倒執劍柄,卻在半空中定住了,猶躊躇豫如何都刺不下去,劍尖也在狠惡顫抖著。
謝尚也接過來勸道:“仲少兄,將軍與文君姊姊都是為了你好,勿要遊移啊,不然rì後定將深受其禍。”
袁女正再次打了個顫抖,睜眼一看,本來這一劍刺偏了,冇紮中關鍵,擦著頭皮刺在了耳朵上,把耳朵釘在了空中,難怪羯胡會疼的忍不住痛罵出口。
雲峰的忠告重愈千鉤,王羲之的麵sè忽yīn忽晴,他不是不清楚,雲峰的確在為他著想,並且也不是無的放矢,這些俘虜的凶悍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切的印象,可仍然難以作下定奪,好半天,纔有力道:“斷山兄所言非是平空測度,但是,《左傳》有雲: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我們是不是給他們一次機遇?不如留下來先察看一段時候?如果實在桀驁難馴,再殺之亦不為遲,斷山兄覺得如何?”
袁女正卻滿臉的驚駭之sè。庚文君手執長劍,劍尖未拭儘的鮮血滴滴拉拉向下落的場景深深切進了她那幼小的心靈,這還是阿誰帶著自已一起玩樂的敬愛大姊姊嗎?她隻看了一眼就趕快移開目光不敢再看,縮著身子向謝尚身後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