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闕設想了一番，也怪不得它們會如此“科學”。

沈闕瞳孔微張，掃視身前一排幾近是“跪”下來了的四隻灰狼，不明以是。甚麼環境，這些狼都是如何了，如何俄然對她這麼畢恭畢敬又誠惶誠恐的？還說得這麼文縐縐。

沈闕跟著反覆喃喃：“碧…蘿…天…山…”皺眉回想北燕太子說過的話，何照實在光陰長遠，記不得了，隻曉得讀起來貌似有點像，“……應當是的。”

沈闕見它們神情如此當真，深深地一怔不再辯駁，統統的驚奇化為淡淡一笑。

“‘碧蘿天山冰雪萬裡中有狼稱雪狼，通體烏黑，極其罕見，強疾非平常狼可比。此狼雪蓮為食，天露為飲，靈氣為息，乃天下狼尊，統統狼族見了此狼都得尊其為王上，敬之禮遇之，若違背，則灰飛煙滅！’，這是統統狼族必然從小聽到大的傳說。”獨眼狼越說越是狂熱。

“好啊，若他日我要稱霸天下，你們可得為我赴湯蹈火。”

四隻狼略微想了一陣，一起點頭：“冇有……”

四狼還是點頭。

“那能幫你們延年益壽？”沈闕再問。

四隻狼聽著極不樂意地瞪大了眼，誰都不能欺侮它們心中崇高的“天下狼尊”，即便是天下狼尊本狼也不可。

沈闕被如許的神情驚得說不出話來，她如何會從它的眼睛裡看出敬慕來？並且是真真正正尊敬端莊到骨子裡的敬慕。

沈闕那裡會知，本日隨口一言，某個明天她真會披盔戴甲戰赴疆場，血灑異域為儲存為此生摯愛為奪得天下一杯羹，而她身前身後那些赤膽忠心伴她出世入死的，不恰是成百上千的群狼！

她沈闕能夠接管鄙夷、諷刺的眼神，也能夠接管驚駭、討厭的眼神，乃至能夠接管死不瞑目和痛恨入骨的眼神，但像如許尊為神靈的眼神，令她渾身都不安閒。

“我本也將信將疑，但見了王上後，就堅信不疑！”短尾巴狼接話，“身上異香傳千裡，除了狼尊還能有誰？以一敵四輕鬆致勝，除了狼尊還能有誰？通體白毛生於碧蘿，除了狼尊還能有誰？”剩下三隻狼齊齊點頭。

膽量最大的獨眼狼微微抬起眼偷看了沈闕一眼，它的眼神早已從方纔的巴望戀慕變成了尊敬佩慕，乃至帶著一絲神馳，像是瞥見了神馳已久的神明。

四狼啞口無言，它們還真不知天下狼尊有甚麼值得崇拜的，這彷彿隻是一種本能，本能的對傳說裡的配角產生崇拜之心，並且日趨狂熱。

沈闕不信剛纔還吊兒郎當的灰狼竟會變得如此拘束，傷害地眯上了眼：“你們又想玩甚麼把戲？”說著抬起了爪子，滿眼防備地拉回盯著它們，“如果拳頭還冇吃夠，能夠再給你們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