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麼？”

李元吉在部下親信的保護之下，一起衝到了攻城步隊的最前頭，舉起手中兵器大喊道：“我乃齊王李元吉！統帥大唐三十萬兵馬！你們這些人的性命都在我手上握著――”

即便唐軍勇猛，最後意氣昂揚發難，但高句麗兵將居高臨下，已經處於上風，而唐軍這邊陸軍統帥又被困在城內，群龍無首，唐軍高低全憑著一股拚勁往前衝。

已經打了多久了？

汗珠順著緊貼著麵龐的髮絲滑落，隱入沙地，羅成肩膀輕抵著宇文成都的後背，略有些不穩的聲音本身後傳來：“死不了。”

羅成腦袋嗡嗡地疼，耳邊現在已聽不到任何聲音，茫然地抬開端，雙眼毫無焦距，手上卻還在本能揮動著兵器，毫無章法可言。

“我本日把話擱著了，本日這遼東城攻不下也得攻！敢悲觀抗敵者，殺無赦！敢踟躇不前者，殺無赦，誅連妻兒父母！敢撤退者，連累九族！”

“那就好。不是說比我強麼？如何也不能比我早倒下。”

“給我喊，用力喊――誓死攻城！”李元吉在前頭喊，背麵唐軍眾口一聲喊道：“誓死攻城――”

城內，羅成身上的盔甲破壞斑斑，若不是他穿的是自家地下兵工廠研製的盔甲，現在怕是早已身首異處，本來芝蘭玉樹的少年，現在彷彿天國厲鬼，渾身的鮮血，雙目陰狠，本能地揮動動手中的兵器，轉頭，一槍刺穿一名高句麗兵士的胸口，臂上用力，將人狠狠地甩到半空，砸在蠢蠢欲動的圍攻兵士身上，因為牽涉到手臂上的傷口，身子一趔趄，幾乎摔於馬下。

“齊王――”待來人靠近，長孫無忌才訥訥地喊出聲來。

長孫無忌挾虎符，調兵一出，原替羅成討情的諸將，比如段誌玄等人，也顧不得太子的號令了，紛繁率軍呼應，有他李元吉的調軍令衝在前頭，他們怕甚麼。

世人思考的檔口，李元吉已經順手扯了個扛著李唐大旗，卻畏畏縮縮躲在步隊後列的兵士，手起刀落，那人的頭顱便滾落在了地上，李元吉聲音陰冷道：“不要試圖當逃兵，你們的身後稀有千弓箭手，他們的箭矢對著的是你們的腦袋，胸口，或者是心臟。”

唐軍當中半晌的沉寂，轟的一下炸開了。

城門外，攻城的唐軍還在衝刺。

城門已經岌岌可危，泉蓋蘇文不管不顧，他的眼神仍然逗留在城內那兩道相互攙扶，踉蹌著遲緩挪動的身影上，眼底一片陰暗，羅成的耐力已經完整超出他的設想，誰能在萬人當中，廝殺數個時候，仍然聳峙不倒？這底子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