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最後一抹朝霞戀戀不捨地落在文淵閣上那金黃的琉璃瓦上,為這座文雅新奇的天井增加了幾分神韻。
“賜兒又健忘了嗎?父皇不是說過了嗎?不答應在父皇忙於公事時前來打攪,莫非賜兒真的健忘了嗎?”
“臣妾恭迎聖駕,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櫻唇漸啟,柔媚之聲好像空穀黃鶯。
龍案前的燕天禦仍然全神灌輸地揮筆撰寫著,卻渾然不知有人突入。每一年的春秋時節身為帝王都必必要在文淵閣裡撰寫禦論,闡述本身的朗讀經史的心得,並交於翰林院謄寫下來,分給眾位大臣研讀觀賞。
“這麼說來,你日夜期盼朕的恩寵?”燕天禦望著懷中的賢妃微微一笑,低聲扣問。
高謙仁亦步亦趨地緊跟在燕天禦的身後,一起上偷偷地察看著主子的神采,隻見年青的皇上一向沉默不語,滿臉烏雲,英挺的濃眉深鎖,雙手交於背後緊緊地攥緊了拳頭。高謙仁無法在內心低歎,看來此次夏女人真的是闖下了彌天大禍了。
俄然,走在前麵的燕天禦止住了腳步,幸虧反應活絡的高謙仁頓時退後兩步,要不然必然撞上了天子的後背。高謙仁不由得甩了一額盜汗,剛纔真是很險,怪隻怪本身邊走邊想,差點兒陪上本身的老命。他悄悄昂首瞟了皇上一眼,隻見皇上的臉上鮮明浮起一抹嘲笑。算了,就由她去吧!彷彿如許的醜女他也不必華侈時候去測度她的情意。就當是她自殘吧,她臉上的傷痕已經讓她支出了沉重的代價。剛纔他戲說宮中的女人必須年滿兩年才氣放出宮外,那這兩年就讓她在宮中自生自滅吧,而至於兩年以後,也冇有人會挽留她的。燕天禦想到這裡,沉著聲音問:“高謙仁,阿誰夏氏帶了幾個侍女入宮。”
“父皇已經有一段日子冇去賜兒和母妃的坤寧宮了,賜兒馳念父皇,唯有來這裡找你囉!”
是夜裡,金鉤垂掛,帷幔低垂。芙蓉紗罩裡不時收回爆出燈花,照亮了紫檀雕花屏上的金箔牡丹。賢妃身穿絳色雲紗長裙,抹胸上那兩朵栩栩如生的芙蓉襯出她那如玉的冰肌,凝脂白玉。
高謙仁再三考慮,壯著膽量,終究謹慎翼翼地在他的身邊開口,“皇上,已經夜深了,是不是……”燕天禦垂下眼微微點頭,“嗯,傳旨,讓賢妃接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