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陽抱著書袋,倉猝忙的朝書院的方向跑去。
他們不過是比平時拿的少了些,就怨聲載道的,那些刺耳的話一早上不知說了多少。
不知過了多久,夫子終究從內裡來了。
而現在就有人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柳謙修的身上。
每年大房一家忙活一整年才勉強能供得起兩個上學的,還得贍養一大師子人。
世人倉猝忙的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你倒是個看得開的。”
“我隻是過來問問你書讀的如何了。”
隻是早晨最後一節課時被夫子特地叫住。
至於明天究竟產生過甚麼,李明陽是問也不問。
先前他與爹孃在鄉間餬口,多少也從大人嘴裡體味一些。
晴和的時候這路還好走一些,臨到到縣城時還真下起雨來了。
這佈告固然是天不亮的時候就貼出去的,可這城裡的動靜就是快的很,特彆是那些做買賣的,在這方麵極其敏感
“這不是要逼的我們冇活路嗎?”
“另有我的金鎖!爹孃承諾我好久了,現在必定是不買了。”
這些人皆是麻布衣衫,黃衣破布,大部分都是在縣裡做伕役的。
“為甚麼要怨?”
“這增加賦稅不是一兩人就能決定得了的,何況上頭另有巡撫,想來你爹也隻是有資格在一旁聽著彆人的話罷了。”
說不上話又讓百姓感覺有幾分實權,這纔是最難受的,想起這個柳謙修也將頭埋的更低了,神采一陣陰沉。
“夫子放心,明日必然會早去。”
聽著這些聲音,李明陽內心也有些不是滋味,可眼下卻不是在此遲誤的時候,天氣不早,他得從速去書堂。
“幸虧書院是一年一年的交錢,現在纔剛過了一個月,我還能在這兒多待好久,指不定爹孃還能湊到,下次交錢要比及來歲,如果賺不到,這會兒急了也冇用。”
這一刻他們連看著柳謙修的眼神都變了,彷彿增加賦稅是他提出來的。
如果再增稅,恐怕就得進一步縮減開支。
他本來急倉促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滿臉驚奇的看向佈告。
“這下一年到頭的辛苦錢,怕是都要交上去了……”
冇想到李明陽還冇開口呢,柳謙修卻先說話了。
李明陽坐在他身邊還是一副安靜姿勢,乃至在臉上還瞧不見甚麼愁呢。
柳謙修低下頭去麵色一陣奧妙好久才緩緩吐出一句來。
“這稅收一加,你家今後的日子可就難了,可曾想過今後上學的事嗎?”
不管做啥事都得省吃儉用的,就這比大哥的結婚錢都冇湊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