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回顧行雲尚未開出半米遠，這小車便似遭了錘擊，哐噹一聲巨響，教背麵的雪佛蘭頂著了車屁股。豪情背麵那司機生猛無匹，一腳油門便追了尾。

顧行雲嘿嘿一笑，儘管裹挾著唐邵明持續奔馳。“六合居就在附近，三兩分鐘辦置了，我好交差。”顧行雲這車快得比孫立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唐邵明勸止無效，卻給玻璃磕了兩下後腦勺，終究心驚膽戰地從了他。

“豈止湊用。大夥兒都冇想到,就這麼一片輕飄飄地，擋起槍彈竟跟鋼板似的硬實！漢陽造打上去就留個淺坑。待裝在鐵皮盒子裡頭讓野炮山炮輪番轟了，它便是碎得稀爛，護著的內裝甲也傷不著幾分。”顧行雲摸著瓷片上的凹紋，一雙黑亮眼睛忽閃了兩下，直似要把唐邵明骨頭看破，“算起來這整套裝甲直比加了四十毫米的鋼板還要健壯。唐副官好本領，這方劑如果賣出去，但是端的代價連城了。”

唐邵明身子跟著一震，嘴裡咬著的肉脯立時噴將出來，然還冇等他緩過神，那背麵的司機竟殺氣騰騰地搶過來，攔在他們車子前頭瞋目相向，點動手指教他二人出來。

顧行雲定睛看了一眼那人，怪道是他嘴角竟然抽了抽，麵上現出悲慼無法的苦笑。“唐副官，路遇瘟神，咱倆這回是端的流年倒黴了。”

唐邵明見顧行雲所說測試結果與後代端莊八百的陶瓷裝甲並無二致，方纔鬆了口氣，默禱這回老天總算開眼助了他一臂之力。“隻是這剛玉粉的純度是越高越好，再低一個百分點，瓷片便防不了槍彈，隻能作碗碟用了。”

唐邵明聽了這莫名其妙的嗟歎，終究捨得放動手裡的肉乾，重又打量起這“瘟神”的尊容。

顧行雲從皮夾裡摸出兩塊銀元，與老闆買了五斤噴香肉脯。唐邵明一見到肉立即拔不動腿，自掏腰包又要再叫五斤。顧行雲雖說驚奇，終究還是替他了了賬，看著唐邵明擎了兩隻大袋喜滋滋地抱回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