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邵明想起了些書上看過的片段，忍不住問道：“一二八？當時不是蔣光鼐帶著十九路軍在打，魏將軍也去了？”

唐邵平極重整齊，他瞥了一眼反光鏡頓時覺到唐邵明身上彆扭，便出聲提示：“成甚麼模樣，繫好！”

唐邵平目不斜視盯著前頭的路，道：“如何了？”

唐邵明把頭靠著擋風玻璃，悶著氣不說話。

“從戎都得操課，叫甚麼屈！”唐邵平打了一把方向盤，車子神龍擺尾似的轉了個彎，“求我冇用，撫民與我說了，這是魏將軍的意義。”

唐邵平點點頭：“駐守上海的不止我們十九路軍，另有稅警總團。厥後張治中帶著第五軍也去了。這第五軍是本來張治中的87師，俞濟時的88師，唐光霽的教誨總隊再加獨立炮兵第一團的山炮營合編的，算是嫡派中的精銳。”

唐邵明聽了這樁事，頭皮很有些發麻，他摸摸腕上的腕錶，岔開話題，“哥，快開車罷，要到點了。”

直到兩人坐到車上，把著方向盤的唐邵平還是帶著朝晨的愉悅表情。唐邵明連吃兩頓枸杞人蔘燉的雞湯，鼻血都將近補出來，他渾身熱騰騰地有些難過，順手鬆了鬆芸芝給他綁得非常板正的領帶。

唐邵昌嘴裡兀自叼著蟹黃包，含糊地嘟囔了一句：“二哥好，我疼二哥。”

“用飯！”唐生智一發話,唐邵昌立即縮了脖子，低下頭去誠懇用飯。

這當口，唐邵明俄然想起芸芝與他說過的話，便擱下筷子謹慎翼翼地往前傾了傾，與吃著清粥鹹菜的唐生智打著籌議：“父親，過些日子周叔就要到南京了，我是不是……”

唐邵明捂著幾近給沙石磨破皮的細赤手掌，漸漸抬開端，“我一個翻譯文稿的副官，不消衝鋒陷陣，經不住這麼個操法。你跟孫團長說說，放過我罷……”

作者有話要說：下週一更新。某持續為測驗而崩潰。

“我曉得。”唐邵明歎了口氣，頭漸漸今後仰在椅背上。他兩眼直直地盯著低矮到讓人感覺壓抑的車頂棚，“我冇有指責的意義。疆場上的事，不是一小我決定得了的，亦不是逞血氣之勇。”

唐邵明冇行動，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哥，轉而低下腦袋搓著紅腫的掌根。

“你錯了。”唐邵平猛踩一腳刹車，滋啦一聲長長的膠皮摩擦的聲響，車子踮起後輪往前跳了兩下，慣性帶得唐邵明身子往前一衝。“我第一次見魏采爾將軍，就是在淞滬火線。”

周斕與蔣百裡來京之事，唐生智天然比他早一步曉得，此時不動聲色打斷他的話頭：“放心上工，軍校那頭不準乞假。”一句話斷了唐邵明躲懶回家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