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施泰因剛與他講過，說是稅警總團每週操課六天，唯獨週日稍稍輕鬆些，隻是查驗外務軍器。這些人穿成如許站在驕陽底下，說是體罰卻又不像。軍中獎懲兵士，毫不會連長官一起剝個赤條杵在如此視野寬廣的操演場上。

施泰因取出一顆洋菸叼在嘴上，呲啦一聲劃著了洋火，吸得那菸頭迸出亮紅的一點。“走，去營裡瞧瞧。”

唐邵明與施泰因有一搭冇一搭地說著話，施泰因竟不避諱，說了好些總團的大小事情與他聽，從兵員操課到兵器配置，乃至連參謀團籌算從合步樓那邊套來馬克沁圖紙這等事都與他說了。唐邵明越聽越覺到有甚麼處所不對，他剛待出口，孰料施泰因竟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雙湛藍眼睛氳著笑意道：“這也不是甚麼奧妙，你遲早要曉得。”

施泰因舔舔嘴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孫立人略低著頭，嘴湊在唐邵明耳邊，抬高了聲音道：“不但是魏將軍，你大哥也特地奉求了我好幾次……”

“先前金陵兵工廠照著梅爾中尉的圖已造過好些東西，總團已經裝備了很多。這回或許用不了一年，就造得出馬克沁了。不管是軍器戰車，能在本土打造都是上上之策，便是造不出整套，能給故鄉夥添些新用也是好的。”施泰因抬眼望瞭望無雲的天，稍稍頓了一頓，“年內，一號戰車的樣品就要到了。這東西寶貴得很……”

兩人步行穿過樹木掩映的營區，見著黃土鋪就的大操場，少說也容得下幾千兵士。隻是這日空蕩的園地上冇見著操演的兵士，倒是有十幾個僅著短褲的青壯男人在一人多高的木板牆跟站成一排。唐邵明眯了眼望疇昔，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一樣赤膊短褲，攥著根烏黑馬鞭漸漸地來回踱步，似是軍官，正與那些人訓話。

唐邵明頓時倒抽一口寒氣，內心大喊被騙，捂著皮帶今後退了一步強笑道：“這……不必了。我還得去顧少校那看看。”

正中午分，海州的日頭甚毒，路上的濕泥乾了大半，人走疇昔隻留下兩行不深的足跡。

作者有話要說：注：

唐邵明看看施泰因，實在想不起他跟本身說過甚麼任務之類的話題，便搖點頭。

三日內另有一更。

那手執馬鞭的軍官好似後腦袋上生了眼睛，他二人還未走近，便轉過身來。唐邵明認出了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