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唐邵明腳下嘎吱一聲脆響，往前一滑，撲通一聲摔在爛紙堆裡，幾近劈了叉。

顧行雲等了一會，生出些不耐煩：“行了，都做事去！今後有的是時候。”說罷，就把那些軍官晾在一邊，領著唐邵明進了屋。

孫立人開會向來簡短，有事說事，每條每項都列出個一二三，不似彆的軍官有的冇的囉嗦上幾個小時。

“如何回事？”顧行雲折返返來，麵無神采地站在唐邵明身前。

可這顧行雲屋裡，不管是桌上、地上，都散著無數紙張書冊，靠窗還駕著塊冇擦潔淨的黑板。唐邵明看了一眼顧行雲，端的設想不到，這位打扮得非常整齊妥當的少校，竟然住在這麼個豬圈似的處所。

唐邵明感覺此人不如何待見本身，有些難堪，也不肯與他多做解釋。唐邵明忍痛隔著靴筒用拳頭砸了兩下腳脖子，總算正過筋來，搖點頭道：“冇事。”

這顧行雲的住處混亂不堪，靠牆角支了張行軍床，毯子胡亂窩成一團，彷彿是疊過。唐邵明再不上道也是曉得的，這正規軍清算外務向來嚴格，棉被薄毯都要折成棱角清楚的豆腐乾，床單也不能有一個褶子。哪能像顧行雲如許捲成個豆腐泡，床單也皺成一張腐竹皮。

“不可。”顧行雲想都冇想就吐出兩個字。

顧行雲往下瞄了一眼，皺了皺眉頭，一把攥住唐邵明的胳膊，“跟不上就說。”他稍稍放慢了步子，拽著這新來的製圖機往營區背麵的駐地走。

唐邵明不得不脫了帽子，癱著臉用本地話解釋一通，亮明本地人的身份，孰料幾個軍官更獵奇了，還待再問下去。

走廊上劈麵過來幾個光著膀子的年青軍官。他們似是顧行雲的部屬，與他閒扯了幾句，又非常熱忱跟唐邵明冒了幾句洋文。顧行雲也不給他擺脫，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