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罷。”唐劭明把血糊糊的手套塞進褲兜,疲累地合上眼皮。
“家庭音樂會?我與他隻見過一麵,怎的就邀我去他家裡……多日未見,甚是馳念?呃,真是豪情豐富的男人。”唐劭明讀罷信上的誠心言辭,覺到海德裡罕見意讓魏將軍對他起疑,從速解釋清楚,“我跟黨衛軍的人絕無乾係,長官您要信我。”
早晨吃過肉丸子,不過現在一顆都不剩了。
數分鐘後,唐劭明拆得想吐血,一條巴伐利亞揹帶皮褲衩終究暴露廬山真臉孔。一抖褲子,便秘似的掉下四個裹得密不通風的小木乃伊。
他湊上前存候,魏將軍閉著眼哼了一聲,指了指蛇蠍美人的字帖。
唐劭明識貨,他去過十幾次慕尼黑啤酒節都冇見到這麼精美的設備,抱著代價不菲的禮品心花怒放,隨口道:“對,老婆除外。”
“鼻血。”唐劭明內心格登一下,雙手照著褲襠一頓亂抹。他放了魏將軍一天鴿子,吃空餉理虧,低聲道,“我去乾活。”
民國二十三年的安然夜,唐劭明蹭到了有史以來最補的一餐全鹿筵,就在魏將軍的老相好――脾氣一樣古怪的龍德施泰特大將家裡。
魏將軍腿腳癢了,念在過節的份上,忍住了冇給這混小子一記窩心腳。“肚子不餓?三分鐘以內把它穿上,隨我出門!”
作者有話要說:注:
唐劭明看不明白,比劃出兩個麪包,叫勞倫斯給他弄點東西充饑。
馬克斯從後視鏡裡瞧見唐劭明的非常,大驚失容。“血……中尉先生,您……”
勞倫斯還在手舞足蹈地比劃。
“路德維希,啞劇演得不錯。”
他與多馬克談得投機,兼之在路上擔擱,已錯過飯點。
馬克斯菊花一緊,無聲笑著點頭,眼神龐大。
“禮品。”魏將軍從毯子下邊摸出一個包裝粗暴的大包裹。
“如何瀉?我幫您。”馬克斯被他帶著跑,瞭解不上去。
唐劭明當場脫衣換裝,尺碼方纔好。這回不是死鬼魏少爺的舊貨。
唐劭明擋開,撐著暈乎乎的腦袋講葷段子打岔:“就是想女人了。不然你給我瀉瀉火?”
唐劭明腳步踏實地回到魏第宅,冇見著吃食,海德裡希的聘請函鮮明躺在餐桌上。
老爺子高大魁偉,金毛綠眼,自稱是東北俄羅斯交界的少數民族,紮根香港幾十年,粵語講得比本地人隧道,英文比印度人可駭。唐劭明統共從他那遺傳了三樣:大塊頭,深表麵和頭疼病。
事畢,唐劭明艱钜地挪進小汽車,肚皮頂到了方向盤。他深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開車穿行在白雪覆蓋的樹林裡,決定當晚就送一樣大禮,償魏將軍的情麵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