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無端刹時間驚得頓住了腳，如何唱的是她的曲子？

邱亮稟性還算純良，被楊無端瞪一眼，焦糖色的臉龐刹時變成了豬肝色，眯縫著眼睛看天看左看右，再不敢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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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楊無端暗歎口氣。

上了船才曉得，為甚麼煙波湖上的畫舫隻用船孃拉客。

邱亮不等劃子停穩，一個箭步就躥上了畫舫，緊貼在那少女身邊，驚得她今後退了一步，湘妃竹簾摔下來，差點打到邱亮的鼻子。

楊無端搖了點頭，雖不齒於男人的惡興趣，卻也不至於深惡痛絕，畢竟，宿世的她也是酷愛旁觀男人跳水活動的……

這一拍，就像翻開了甚麼開關，火線俄然響起繁複敞亮的音樂，像是數種樂曲同時吹奏，能辯白出來的便有琴音、箏音、簫音、琵琶音……

畫舫分紅了幾個隔間，約莫是為了便利多接待幾撥客人，但文娛業的岑嶺期永久在夜晚，現在彼蒼白日頭底下，四周靜悄悄的，剛纔那陣如有似無的絲竹聲也完整消逝了，整艘畫舫上彷彿隻要楊無端和邱亮兩名客人。

上了畫舫，楊無端望著那船孃喜滋滋地搖著劃子分開，一次也冇有轉頭。她對勁地笑了笑，心道：這纔對，男人算甚麼，這世上有的是比男人首要的東西。

楊無端這才收攏摺扇，在掌心中拍了拍。

楊無端有些無聊地坐在小小的船篷裡，看著邱亮和那船孃搭話，那小子自來熟的本領老女長幼通用，一會兒工夫就讓那船孃嬌笑連連，改口喚他“小官人”。

“不會不會！”邱亮那小子嘴上承諾著她，眼睛卻溜溜地直往畫舫上瞧，一臉恨不得甩脫她飛上去的神采。

抱愧更晚了，守著sherlock看得太忘我了……

她輕鬆地哼了一段不知甚麼調子，抽出腰間的摺扇打起了簾子。

她坐在低矮的劃子裡抬頭上望，那畫舫的船舷又平又低，僅高出水麵尺許，乍看去彷彿漂泊在水麵的二層小樓，還是江南大族蜜斯繡樓的款式。硃紅的廊柱、雕欄畫棟六角飛簷，為了觀景便利，四周都冇有門，而是懸著細細的湘妃竹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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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簾在他出來今後又放了下來，在喧鬨的氛圍中微微地前後搖擺著，內裡斷斷續續傳來邱亮低聲下氣奉迎那少女的說話聲。

楊無端點點頭，取出小串銅錢來遞給她，那船孃先是一驚，繼而至心腸笑出來，衝她飛了個媚眼，嗲嗲隧道：“謝公子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