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火焰與燭芯打仗，收回一聲纖細的悲鳴，房間裡的光芒一刹時敞亮了數十倍，楊無端不由地又擋住了眼睛，眸子在閉合的眼瞼內快速地挪動著。

－－他如何能夠還活著？

“……二叔？”楊無端緩緩地從床上坐起來，她睡了不知多久，腰有點酸，伸手在背後按揉著，摸索地問：“我如何返來的？”

楊瓚“哼”了一聲，高低瞄了她一眼，道：“新科的會元，端王朝有史以來第一名五魁，誰敢罰你？”

“二叔真當我是小孩子，”楊無端苦笑道：“改革黨要捧我，保守派必定要打壓我，看周相那件事，現在朝中保守派的權勢但是強過改革黨。”

她如何能考中的？固然她的卷子答得是不錯，她估計本身考個二十名以內題目不大，但是會元，第一啊，天下高考第一啊！

這些都是熟諳的，或許也不是那麼熟，但時候已經長到充足令她找回安然感－－這清楚是她在楊府的房間！

喝了這麼多年提早發育的藥，能不攪散了內分泌嗎……楊無端臉漲得通紅，一聲不敢吭，畢恭畢敬地把二叔送出門。

楊無端似懂非懂地看著他，楊瓚的神采中有甚麼她看不懂的東西，如果硬要辯白，竟靠近淒然了。

“嗯。”楊瓚輕描淡寫地應了聲，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一通，燭光搖擺之下，他的神情顯得有些莫測。

楊瓚仍然低著頭，不讓楊無端看到他眼中讚美之色越來越濃。他淡淡隧道：“你也不必妄自陋劣，丁新語為人高傲，他肯取你為案首，起碼你的卷子入得了他的眼。”

楊無端眨大眼睛，她被暗中覆蓋著，不管如何閒逛頭部、眨眼，乾澀的眸子轉得生疼……仍然甚麼都看不到。這暗中彷彿是固體的、凝膠的物質，而她深深地陷在了內裡。

……李香君和朗月舫的事情是真的嗎？唐大是真的嗎？

她遏止住滿腔歡樂，這實在太難，逼得她不得不咬住下唇，睜大眼睛望住了楊瓚。

她中了會元！天，連考五個第一，如果再考中狀元，僅憑這個非人的經曆，她此後在宦海上就將風景無窮！誰都要讓她三分，乃至三十歲之前入閣為相也不是不成能！

二叔說得對，或許她太看輕本身，說不定丁新語就看她的卷子紮眼，看她的字紮眼……

……明天產生的統統是真的還是她的夢？

楊無端隻好不出聲。她不出聲楊瓚彷彿也不急著說話，室內靜了許時，楊無端到底憋不住，又問道：“我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