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著賀蘭飯盒裡的辣片所剩無幾，秦家明不得不加快將嘴裡的辣片嚥下去。緊接著細胳膊一伸直接把飯盒從賀蘭手裡薅走，脖子一仰就將未幾幾片辣片全數倒進了嘴巴。

秦家明一邊咀嚼著嘴裡最後一口饅頭，一邊低頭用眼睛去偷偷察看賀蘭，揉了揉鼻子回道：“不消了阿姨，我已經吃了一個，饅頭片給姐姐吃吧。”

何況如果買賣真忙起來了，多一個打動手的人還真能省很多事兒，不過是費兩個饅頭罷了，四毛錢雇一個童工還是相稱劃算的，就當日行一善。

秦家明還冇出校門就看到中午阿誰年青女孩子又站在校門口賣力招攬，有了中午那撥免費試吃做鋪墊，下午放學圍著她的人更多了。

賀蘭眨了眨眼，冇理睬他。

有他的幫手，賀蘭賣東西的速率加快很多，乃至抽暇還能幫蔣梅那邊找一找錢。

跟一個小瘦子拉鉤吊頸承諾第二天給他留一塊錢的辣片後，賀蘭一回身，發明蔣梅正在烙鍋的鐵板上煎饅頭片，中間蹲著的大眼兒ET手捧一個夾餡兒饅頭吃得格外歡暢。

甚麼叫欲擒顧縱、撒嬌賣乖，秦家明如許就是。賀蘭可太明白這大眼賊內心打的甚麼算盤了，無外乎想給蔣梅和她留下個好印象，將來好混個耐久的童工鐺鐺。

不出她的預感，辣片對於小門生來講是一記絕殺，隻要稍稍能吃辣的就冇有能回絕掉辣片的門生。很多中午幫襯過薯片攤的門生在淺嘗過辣片的滋味後立即掉頭衝向馬路劈麵的蔣梅。

不過是個一次性飯盒底罷了，秦家明不覺得意，但當他瞥見賀蘭那雙寒潭一樣不帶丁點笑影兒的雙眼時，脊梁骨上俄然莫名其妙躥過一股冷風。

秦家明見賀蘭承情立即翹起了小尾巴，裝著辣片的塑料袋在他手裡像是會跳舞一樣，滴溜溜轉了一圈就係緊了袋口交給賣主。

賀蘭也冇經曆過這類供不該求的場麵，一個個小蘿蔔頭嘴都不斷閒，催催催一個勁兒地催，個個都恨不得她們母女生出三頭六臂。賀蘭幾次焦急去抓塑料袋時一抓就是好幾個，光是撚開就要費好半天事。

賀蘭放動手裡的活計，跟幾個話最多的小門生聊得熱火朝天，目標是想從他們口中得知除了麻辣口味的辣片他們另有冇有甚麼其他口味的想吃。

東郊小學保守估計如何也得有六七百門生，要想一天就跟門生們混個臉熟那底子是天方夜譚，但是架不住有那饞嘴的，就比如麵前這個矮個小瘦子，眼睛大得像ET一樣，中午時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到賀蘭麵前刷臉，下午他又來，賀蘭想記不住他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