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麵上掛不住，小聲說道：“一頓飯能花幾個錢，你看你小家子氣的樣兒。”

大會收場常例是各級帶領發言，台上坐在涼棚裡的帶領們一一對著麥克風念演講稿，直唸了兩個小時才終究來到了大會的飛騰部分——遵循從低到高的挨次一一為傾銷員們頒佈名譽獎狀和獎金。

“不走，不走，你寫你的，我剛好想去你們車間裡觀光一下。”

村支書冇想到賀蘭是塊茅坑裡的石頭，除了噁心人她還又臭又硬，好話賴話一概不聽，當著工商局局長的麵把村委會和他的麵子一踩到底。

明顯是一趟普淺顯通的出差，經賀蘭的口說出來卻彷彿《西紀行》一樣情節跌宕起伏惹人入勝，言語非常奮發民氣，就連台上坐著的老油條們也不由自主地伸長耳朵諦聽。

村長不怒自威：“你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各位帶領來一次不輕易，我們儘地主之誼那是應當的。”

賀蘭震驚之下原地跳了起來，喊道：“真的？！我現在就去寫，您千萬彆走，我很快就寫完！”

台下村民們紛繁開端群情，飽含深意的目光不時投向台上坐著的村長和台下並排而立的賀蘭與陳進峰。

而麵相渾厚、一貫未幾言多語的陳進峰提成達到了驚人的一千一百塊，作為排名第一的傾銷員他的獎金高達三百。

鄉黨官員跟村長是戰友，對他們這一正一副聯手搞出來的貓膩略微看出些苗頭，故意助老戰友一臂之力，便說道：“對嘍，一頓飯三四百塊，十頓飯就夠扯一條電話線。”

會後村支書發起安排幾位帶領到縣裡飯店用飯，賀蘭此時一改會上的風雅姿勢，扭扭捏捏問道：“能不能就在廠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