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實在蠻不講理!
方映雪一言不發,徑直拉著顧湘分開。
白顏郎才從夢中醒來,迷迷瞪瞪地和她相對而坐。
正便利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本日之事,算得上驚心動魄。
他風塵仆仆的尋到一處農家小院。
“如何了?這麼焦急找我。”
才過卯時,天氣像是墨汁中混了過量的雪,模糊翻出魚肚白,方映雪提著燈籠出門,找到白顏郎。
“甚麼?”白顏郎不知不覺屏住呼吸。
現下想起,總感覺若不親眼所見,始終不能放心,不料朋友路窄,這話恰好被莊洛顏聽個正著。
“那就好辦了。”洛神醫放下茶杯,張口就道,“我想要東海鳳凰草,隻要你為我取來,我就跑這一趟。”
顧湘這才恍然大悟,心頭的鬱結煙消雲散。
“甚麼?”路七難以自抑的抬大聲。
“我就曉得你賊心不死!”
非論是貧是富,他都一視同仁。
兩人相視一笑 ,曾經的恩仇再也不在。
洛神醫聞言冷哼一聲,慢條斯理喝完一杯茶,才公事公辦的語氣:“可貴林公子有求於人,隻是我的端方,你想必曉得吧?”
這出院子並無左鄰右舍,裡頭是高低兩層竹屋,根根竹子顛末風吹日曬,褪去本來色彩。
“你著力,我出錢,你收下就是。”方映雪莞爾一笑,將他多餘的情感讓步的按回腹中,“何況我要你辦的,也並非易事。”
“夠了。”
莊雲旗的聲音本身後響起,肝火沖沖地跑近:“你個喪門星,如此蛇蠍心腸,竟然想剋死我哥哥!”
白顏郎沉默很久:“甚麼事?”
她還未將說個縱情,方映雪出言打斷,點頭表示她不必多言:“歸去吧。”
鳳凰草生於海底深處,若要采摘,先不說那海底危急重重,就算有不要命的,潛水也非易事。
翌日。
先前她亂了心神,並未留意莊雲旗的傷勢。
“方姐姐!”
屋內一盞油燈有氣有力的燒著,方映雪也不拐彎抹角,將一個沉甸甸的荷包推給他:“我想讓你幫我辦一件事。”
屋內的白老爺還在夢中,有氣有力的咳了幾聲,彷彿一個巴掌打在白顏郎臉上車,提示他眼下是用錢之際。
路七辦事敏捷,一早就返來複命。
“曉得。”林硯點頭。
拍門聲過後,前來開門的老頭白髮蒼蒼,一雙豆丁大的眼精光閃動,一見是他古怪的“哎呦”一聲。
“哼。”
三人連續落座,林硯開門見山道出來意。
方映雪把換下的衣裳搭到椅背,漫不經心的解釋:“隻是看在他哥哥的麵上,不欲和她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