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工夫後,三人找了家茶館,臨窗而坐。
光是一想,他就迫不及待,趕快道:“不過此中細節另有待商酌,不如我們一道用午膳,也好敲定此事。”
“不如何。”方映雪想也不想,撇撇嘴道,“這樊城到底不是他的地盤,我不信他敢亂來。”
她實在想不通。
“本日和陶家分裂,不過是遲早的事。”方映雪一語道破,扭頭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林硯,“我倒是一個彆例,可解朱老闆燃眉之急。”
“此言當真?拿我非入商會不成了。”
不遠處是小販的呼喊聲,路過的人都要多看兩人一眼,方映雪怕外頭會捕風捉影,不冷不熱道。
不過插手商會是她一向所求的,因而她機警的作壁上觀,而林硯像早知此事,也未開口。
白文清一時不解她意,茫茫然去看林硯,正見他目光粘在方映雪身上,扯了扯嘴角。
他看著陶啟蟄由紅轉青的神采,摸著下巴好整以暇:“不然豈不是孤負了陶大人的美意?”
殊不知白文清全然不在乎,拱手行了一禮,溫聲道:“此處並非說話之地,二位,我們去外頭一敘。”
“如何會是他?”方映雪眼中閃過錯愕。
“那便下次吧。”白文清隻得遺憾作罷。
他是怕夜長夢多,可方映雪看了看外頭驕陽高懸,屈膝行了一禮:“朱老闆美意,我本不該回絕,可我來時交代了家裡人接我,這時想必快到了。”
在這最熟諳不過的樊城,她自發有底氣。
方映雪笑吟吟道:“那就,要看林公子的本領了。”
剛好一陣輕風吹過,將她的袖子吹得如潮流湧動,林硯心口像被爪子撓了下,笑容愈發苦澀。
陶啟蟄頓生悔意。
方映雪也不測不已,她在此之前可未收到動靜。
豈料,這話正中林硯下懷。
兩人正要分開,一旁的酒樓俄然鬧鬨哄的。
“你在做甚麼?”
“兩位看,這是由樊城通往外城的主道,東西南北都有匪患,若非陶家如許有威勢的,怕難以壓住他們。”
兩人一唱一和,的確是將陶啟蟄的臉踩在腳下。
林硯薄唇開合,語氣不明:“確切是個彆例。”
“給我恨恨的打!”
“若無其他事,我先走了。”
他用手蘸茶水,在桌上劃出輿圖。
他意味不明的和方映雪對視,看著非常不近情麵,白文清內心冇底,乾巴巴道:“這……”
方映雪一眼看破他的憂愁,直言扣問:“這些年來,陶家專注水路交通,朱老闆但是擔憂陶家一走,運輸成題目?”
林硯心中好笑,忍動手癢的打動,不緊不慢說出來意:“三皇子陰晴不定,保不齊他何時會再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