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上行動又不由自主放輕了,林硯這個奸刁的,當即順杆子往上爬,低聲道:“方女人,我有些痛。”
約莫是怕她有顧慮,他又補上一句。
幾次說要和他劃清邊界,卻偏不棄他不顧……如此刀子嘴豆腐心,他怎捨得罷休?
“我就歇在此處。”方映雪拍拍椅子,理所當然的回:“若你早晨有個甚麼不適,我也便利照顧。”
見他張口欲言,她凶巴巴的瞪他:“不準再說了,睡覺!”
路七一想,深覺得然。
他們走後不久,顧士哲前來看望。
本覺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料方映雪會迷含混糊睜眼,吵嘴清楚的眸子染著一層霧氣。
既然人已醒來,馳驅一天的顧士哲也能放心了,馳驅一天的身子號令著要歇息,便打著哈欠道。
方映雪目不轉睛盯了他好一會,確認他睡著了,也不敢放鬆警戒,硬生生守了一整夜。
可她涓滴不知,路七路八已在帳外。
帳篷內隻剩孤男寡女。
她板著臉,開端給林硯擦身。
他嘴角泄出一聲悶哼。
隻是這床要容下兩人,少不了磕磕碰碰,如果她不留意,將他弄出個好歹,反而得不償失了。
“對啊,你主子是說痛。”
衡量利弊後,方映雪決然回絕。
“算了,我姑息一晚也無妨。”
接到林硯不解的目光,他重新到尾說了遍。
方映雪在內心將他罵得狗血淋頭,又忍不住心軟。
方映雪十指翻飛,暗罵他該死。
方映雪如夢初醒,不管三七二十一將他按回床榻,氣呼呼的罵:“你若再不循分,天王老子都救不回你。”
“你這是做甚麼?”方映雪瞪大的眼儘是不成置信,看登徒子似的,“都受了這麼重的傷,你還不循分!”
這句威脅公然見效。
指尖溫度遠去,林硯目光稍黯。
方映雪遊移不語,倒不是狐疑貳心胸不軌。
再返來時,她手上多了一盆開水和藥,冷眉冷眼的看他:“起來,先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換藥。”
說完,掀簾出了帳篷。
在方映雪氣呼呼看來時,林硯適時掩住戲謔。
彼時方映雪恰好有事分開,顧士哲心不在焉的說了會話,忍不住問:“對了,林公子可知是誰救的你?”
“我也先去歇息歇息,方女人你……”
“凡人如果身有絕技,常常隻精通一樣,可方女人似是無所不能,實在叫人佩服,另有她那些希奇古怪的東西,也不似凡物。”
林硯一時失神,就被她用被子裡三層外三層裹住。
方映雪安閒不迫的接過話頭:“顧大人放心去就是,這裡有我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