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瓷片和著水摔了一地,聲音驚走了簷下麻雀,撲騰聲遠去後,陶啟蟄飽含肝火的聲聲響起。
這些兩人都心知肚明,方映雪沉吟很久,俄然問:“你方纔說太子在府中養傷,不插手朝事?”
做買賣若要長悠長久,便要與官府交好,若莊知府公然因莊雲旗一事記恨她,就難辦了。
她篤定的語氣,讓蘇瑞軒不好昧著知己否定,幾乎掛不住臉上的笑:“兩位老闆談笑了。”
方映雪重重點頭。
親信苦口婆心的要勸,卻被煩不堪煩的陶啟蟄打斷,揮揮手道:“罷了,不急在這一時,等我再考慮考慮。”
“而統統開支還還是。”
不過也略有體味。
隻是……他眼中陰沉森的,笑意冰冷:“可如果我規複原價,豈不是不戰而敗,讓方映烏黑撿個便宜?”
“我看這書上所說,出貨費漲了?”
方映雪和林硯一道前去。
可這偌大樊城,少不得有庸人自擾。
這些陶啟蟄何嘗不是?
親信戰戰兢兢地跪著,連頭都不敢抬:“老爺,朝華閣一來,我們賣得再便宜,也鮮少有人幫襯了。”
“與我?”方映雪不懂此中有何乾係。
“我們資金已週轉不開,再如許下去……”
幾月不來,此處統統如舊。
到時定會颳風波。
再如許下去,陶家的洞穴會越來越大,直到天塌了。
見她不解,林硯乾脆細細解釋:“朝廷普通不會插手彆處的商貿來往,若插手,也隻要那幾位位高權重的能辦。”
林硯眸光一暗,想起先前洛神醫說的話,心中冒出個猜想:“恐怕,是有人從中作梗。”
在工廠的日夜趕工下,出的第一批貨即將運往都城,不過在此之前,還需去官府登記。
他自知說不過兩人,又不想等閒認輸,硬邦邦轉移話題:“我買賣忙得很,就反麵兩位老闆話舊了。”
辦好出貨檔案,兩人原路返回。
聽到此處,方映雪由衷了鬆了口氣。
陶啟蟄就是此中之一。
“嗯。”方映雪百無聊賴打量四周。
說完,徑直甩袖分開。
“約莫不是皇上的旨意。”林硯停下腳步,如有所思道,“恐怕是故意人所為,且與你有關?”
——自本日起,出貨費上漲三成。
隻如果個聰明人,都能瞧出此中短長。
“是。”方映雪揉揉她的腦袋,笑意清淺,“不怕最好了。”
衙役對兩人的小行動渾然不覺,林硯瞥了眼他,隨機附首到方映雪耳邊說話:“朝廷要漲出貨費,會提早一年半載公佈文書,此次卻未有一點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