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這裡,他辦事反而不必再束手束腳。
方映雪偏和他作對,用心放在筷子:“陶老闆,你為何一向盯著我,是也想吃嗎?我不介懷分你一半。”
隔壁陶啟蟄在和牢頭低聲私語,方映雪見怪不怪,背靠牆壁盤腿坐著,姿勢安然。
他自顧自的穿衣洗漱,洛神醫就追在他叫後,唸咒似的喋喋不休:“不是我說你,你也該想一想了。”
可莊知府是心知肚明的,一口氣幾乎提不上來,躊躇很久後咬牙道:“罷了,就依你所言吧。”
牢頭彎著腰退了出去,他走出幾步後悄悄轉頭,見方映雪扒了口飯,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我說的是真的。”洛神醫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現在景象,較著是有人想借莊知府的手,對方女人倒黴。”
剛幸虧房中服侍的是去報信的保護。
“就當我求父親。”莊雲旗減輕語氣,一字一句道,“不然農戶百年名聲,就要毀於一旦了。”
“如何能算了呢?”方映雪心中冷意漸深。
林硯隨口一問,他便一五一十交代了完整,趁便彌補:“我返來時,傳聞方女人被關入大牢了呢。”
洛神醫洋洋灑灑說了一長串,林硯卻始終當耳邊風,他一咬牙,終究放了必殺技:“若我說你不管,對她的安危無益呢?”
“哦。”林硯滿臉冷酷。
牢頭上頭陰雲密佈,莊知府攜人倉促趕到時,郎中恰好給陶啟蟄蓋上擺佈,點頭感喟。
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唔!”
牢頭把食盒裡的飯菜一一拿出,笑得像隻黃鼠狼:“方女人,這兩日委曲你了,本日午膳我特地給你買了好的,你快吃吧。”
嘶吼聲幾近掀起瓦片。
他字字有理有據,林硯麵露深思。
“你,可有感覺那邊不舒暢?”
兩個輪番勸說,林硯的決計擺盪了。
她為何還無反應?
莊知府惶恐極了,嘴上說的倒是:“從那邊來的鶴頂紅?”
他明顯是早知動靜,是以直言不諱的道:“你是要回城救方女人?我勸你不要去,不然來日定會悔怨。”
莊知府嚥下到嘴邊的“那你為何冇死”,正色道:“此時本官自會查個水落石出,先將他抬下去。”
“若她不是心甘甘心和我前去都城,那我不肯勉強她。”林硯若無其事持續手上的行動,腔調平平。
“你若一味對女子好……”
他的腳步聲遠去。
林硯不信他如此美意出主張。
陶啟蟄目光灼灼,本日,就是方映雪的葬身之日!
“對啊,從那邊來的。”方映雪笑得天真爛漫,卻讓人不寒而栗,“大人,你應當曉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