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眉眼中的煩躁呼之慾出。
她懶得和他做口舌之爭,回身對龍椅上的人一拜:“皇上,他說完了,就該輪到民女說了。”
“郡主慎言。”
“這些事是一筆爛賬,若無切當證據,我和他所說不過是空口無憑罷了,不過有一事,民女先得稟告皇上。”
“然後東窗事發,我就惱羞成怒殺你主子?”方映雪佩服不已,鼓掌獎飾,“不錯不錯,編得有模有樣了。”
方映雪持續道:“再說回正題,民女發明瞭泥膜,便可見我家的技術,又何必偷彆人的呢?”
“哦。”
親信猛地直起家,瞋目而視:“我說的是實話。”
方映雪繃緊的身材悄悄鬆弛,自下而上看著他矗立如山的身影,心跳莫名漏了半拍。
她將此事重新提及。
“再由三皇子把守陶家人。”
“若我真有證據呢?”
“天子孃舅息怒,都是福安不好。”福安郡主額頭觸地,乾脆利落認錯,“皇孃舅罰我吧。”
不過她萬不敢順杆往上爬,低頭不語。
關頭時,一把寒光瘮人的劍從旁插入,親信的手被隻大掌死死製住,力道之大,讓他刹時慘叫出聲。
林硯看著她,如有所思。
一個字還將來得及脫口,顧士哲小步跑近,張口就是:“林公子久未回京,那宅子想必都積灰了,不如一道去我府上暫住幾日吧?”
“可殿下明知此事不易。”
三皇子垂眸掩住眼中暗色,嘴角勾起勢在必得的弧度,昂首卻還是安靜:“父皇,為免冤枉好人,那我們幾今後再審。”
方映雪彷彿在看隻病篤掙紮的螻蟻,不屑地勾起嘴角,屈膝道:“皇上,那我們就等幾日以後見分曉?”
說的煞有介事,若非方映雪是當事人,還真信了他的邪。
沉寂的朝堂可聞落地針聲,大臣們眼觀鼻鼻觀心,很久才聞聲帝王的聲音自頭頂落下。
眼看親信落了下風,三皇子心肝發顫,從速出列試圖挽回局勢:“既然是空口無憑,那你為何不拿出證據自證明淨?”
“你!”
話音落下,皇上久久無言,撇下的嘴角多了股怒意。
這話像是投入水中的大石,朝堂表裡一片嘩然。
方映雪滿臉冷酷。
局勢刹時被突破,三皇子驚奇回眸,想被人敲了一悶棍:“你……不對,你如有證據,方纔為何不拿出來?”
林硯將他甩到一年,端倪冷得像是三尺寒冰:“那殿前失禮的罪,你可否擔得起?”
外人不知他這話是何意,方映雪卻心知肚明。
“吵喧華鬨的,像甚麼話?”
他渾身繚繞著陰寒氣味,親信瑟瑟縮在地上,不敢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