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哭聲漸行漸遠。
“恰好你們來了,一起聽聽是如何回事。”
肖洛邴爛泥似的久久不動,恍忽聞聲皇上的聲音向從千裡彆傳來。
不過現在事已成定局,兩人隻能並肩而入,恭恭敬敬行過禮,皇上抬手錶示兩人平身。
“我但是你父親……”
哭嚎聲讓皇上心煩意亂,麵涼如水,一旁的大寺人揣摩君心,自作主張讓侍衛將人拖了下去。
“皇上饒命。”
連一字添油加醋都未曾無。
皇上幾次三番提過要他入朝為官。
這直接鬨到聖前,不是結仇嗎?
肖父咬緊牙關,他若再偏私,就是包庇放縱。
肖父眼皮子跳個不斷。
前腳出養心殿,後腳林震就堵住林硯的來路:“大理寺的差事,你千萬不成接,過幾日去給我辭了。”
林硯扯了扯嘴角,這演技倒不錯,像方纔欲倒置吵嘴的人並非是他,何如皇上就吃這一套。
怕肖洛邴再礙皇上的眼,肖父派人拖走他,皇上隻是不置可否看著,手上撥弄著佛珠。
肖父扶著膝蓋起家,還未站穩,就聽皇上沉聲下旨:“隻是你兒脾氣卑劣,若不罰,法理不容。”
“你!”顧士哲氣了個倒仰。
宮女紗裙垂地,垂首不敢多看,林硯的寬袖灌滿了風,聲音冷若冰霜:“你有何資格管我。”
“與愛卿何乾?平身吧。”
“另有。”林硯決然回視,字字珠璣,不留容人辯駁的餘地,“帝王賜,不成辭。”
林硯掀起眼皮,黑曜石似的眸子毫無溫度。
“多謝皇上。”
他先前是直言回絕,可……今昔分歧昔日了。
林硯不約而同皇上對視,雖未明說,卻已心領神會。
思及此處,他雙眼赤紅,肝火殃及到顧士哲這條池魚:“何況這是林家家務事,與顧大人何乾?”
三言兩語,本相已經瞭然。
“你來講。”
“你們這是當我有眼無珠,來蒙我呢?”林震抽回擊,每一字都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他不肯的事,誰能逼迫?”
“肖公子救我!”
“這是如何了?”皇上的目光在臉腫如豬頭的人上停了好一會,才認出那是肖洛邴,再去看白衣纖塵未染的林硯。
這點謹慎思,那裡瞞得過皇上的火眼金睛?不過皇上並無見怪之意,朗聲大笑:“朕賞的,他敢要?”
皇上疇前是隨口一提,可現在卻真起了愛才之心:“你短短半日就能查到真凶,才氣可見一斑,朕願給你為大理寺寺正之位,你意下如何?”
早知本日,他當初……
更有甚者,涕泗橫流著向皇上叩首告饒:“皇上,是肖公子叮嚀我們砸林公子的廠,打傷他的人,我們是被鬼迷了心竅,才作出胡塗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