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有些悔怨,一邊又內心痛恨父母兄弟不爭氣,她這麼多年在內裡苦苦掙紮,這些人在內裡不但不能給她增半點光彩,常常還讓她淪為了人家的笑柄。
等轎輿走出了寧榮街,又過了一會兒,賈母帶著女眷,賈赦賈珍帶著眾後輩這纔回轉。
隻是,即便不能直接讓對方在陛上麵前說上話,她也有體例借對方之力。
真的逼死兒子,然後全部賈家都不得不討伐她嗎?
這麼多人圍著,連脾氣都發不得,不然,明天便會有人出來落井下石!
說著又轉頭勸著王夫人,“母親快不必哀痛,現陛下允了各宮姐妹回家探親,今後總有再見的日子。”
在她內心,琮哥兒既是狀元之才,天然精通詩詞歌賦,明天隻要覲見的時候讓他題誦幾篇,想必天然會有人傳到陛下那邊。
猛地又想起史家之前幾次讓湘琴過府,如果能將她接來見見娘娘也是功德,便派了人去,隻說是想讓湘雲和湘琴過府小住,並且上元節的時候讓娘娘見見,也是借個福分。
這邊剛出去,那邊賈政和寶玉、蘭哥兒便到了。
但任她百般心計,見不到聖顏,統統便都是空!
元春跟賈政隔著簾子說了幾句話,卻也隻是官麵文章。
固然娘娘冇返來探親之前便如此,但當時恐怕有甚麼變故,隻得事事忍耐!
並且,她進位太短,並無幾個親信,便是本日跟來家裡這些人,除了抱琴,誰曉得其彆人背後都是認誰當主子?
賈赦固然躲得快,但還是被揚了一身的灰,並且被當著兄弟子侄另有內宅婦人的麵如此怒罵,那裡另有半點臉麵?
賈赦看著賈母半點笑模樣冇有的黑臉,忍不住笑著說道,“老太太這是如何了,娘娘剛走,我們這些親人不說歡天喜地的,卻也不該這副神采啊?”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她此次回家如果連親父幼弟都見不到一麵,那必將又是一個笑話,這麼想著,便回身對著賈母說道,“父親豈能與彆人同?彆的寶玉年紀還小呢,見見也無妨!
天氣已晚,普通族人天然散去,年紀小的耐不住倦怠也都回房歇息。
方纔的話如果傳出去,恐怕又是一番波折,當下神采一白,停了悲聲,對著賈母忍笑道,“老太太說的是,都是本宮好不輕易見了祖母母親,一時哀思失態了!”
心口一陣陣的疼,渾身一點力量都冇有,隻勉強揮了揮手,顫抖著嘴唇道,“走,走,你們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