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這邊薛家如何籌算。
“甚麼?你再說一遍!”皇上劈手摔了茶盞,大聲喝道。
賈珍也不是蠢得,聽這話就曉得,怕是尤氏發覺到了甚麼風聲,暗中對媳婦下了手。內心憤怒至極,卻也知這事上不得檯麵,不能張揚。又對寶玉再三包管不會將本日說話泄漏出去,方纔分離回府。
皇上大怒:“好好的皇子如何會中毒!朕命你們敏捷找出解毒良策,不然,就等著陪葬吧!”太醫們又連連稱是領旨。皇上又問:“三皇子中毒啟事可曾查明?”太醫們相互看了幾眼,都低頭道:“這毒凶惡暴虐,一時之間並未查出。”皇上也知,此事觸及甚廣,也就並未多加難堪,隻是命人尋醫問藥。
聖駕及至水卿府中。就見插手壽宴的大臣臨時安設在花廳,有仆人監督服侍。三皇子客房房門緊閉,門口有侍衛扼守,八皇子在門前走來走去,神情焦炙,五皇子端坐一旁,神采不明。二人見皇上駕到,忙施禮問安。
寶玉夙來不是甚麼憐香惜玉的,更何況現在雖是惱了鳳姐草芥性命,卻也不幸她一婦人受了此事,不得伸冤,那賈瑞本不是甚麼好的,隻是現在不順手鬨開,隻怕今後是非更多。是以說道:“你也不必伸冤,這事我曉得的一清二楚,那賈瑞雖不是甚麼好人,可你也做的過分!他好歹是賈家直係孫子,如何容得你草芥性命。平日裡我叫你一聲鳳姐姐,是看著我們還算親厚,你即已嫁到我們賈家,就隻是璉二奶奶了,誰還記得王家有甚麼繁華繁華和你有甚麼乾係!”又說道:“此事我給你留幾分情麵,也不張揚,你去尋五兩人蔘來,就算是賠罪,我親身去給六爺爺送去。”
水澈一聽這話便知不好,隻是還將來得及發言,就麵前一黑,不醒人事了。
寶玉也不聽她解釋,隻說道:“我也曉得姐姐是為了公中嚼用,隻是內宅婦人見地有限,利錢拿著最是紮手的,這是要抄家滅族的大罪。你現在如此膽小,就算不信陰司報應,也要謹慎子孫。姐姐儘管將此事一字不漏的說與二哥哥聽,且是我也曉得,此事怕是太太也不如何潔淨。你們伉儷儘管想體例敏捷抹平了這件事,虧了多少私房,我親身給你們補上就是了。”說完,寶玉也不管鳳姐神采,自拿了人蔘去尋賈代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