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不屑道:“你當水澈是甚麼好人麼,不過是恰好搔到白少柯癢處罷了。你見過他們暗裡集會兩次,究竟上也隻要這兩次罷了。第一次是水澈幫手找到了白少柯幼年風騷時留下的兒子,第二次是明天來我這兒。白少柯家中四代單傳,到他這兒乾脆無子,水澈找到了他的兒子,他怎能不出麵?至於明天,水澈說舉薦他來我這兒,這麼好的機遇,他捨得不來麼?”
賈代儒因著賈瑞的事兒,極其喜好寶玉的,寶玉每到年節也都不忘了備一份禮,引得賈代儒非常對勁。賈珍本意是想清算一下民風罷了,倒是賈代儒因著寶玉的定見,自請涵養。另聘了幾位教員來講課,賈代儒隻賣力總管聘師並監督家學公允。賈代儒現在擔子輕了很多權力卻大了,銀子也很多,閒下來還能管管賈瑞,非常對勁。
賈母見寶玉從內裡返來就俄然發難,深思著怕是寶玉聞聲了甚麼風聲,便未吱聲,也不看賴嬤嬤。
王夫人道:“但是出去了一天,可曾累著?早晨颳風了,氣候稍涼了些,衣裳是不是有點薄了,冷著冇有?”問得寶玉麵紅耳赤。眾姐妹都捂著嘴笑了。
寶玉又是從李先生那兒返來,先給賈母請了安,見賴嬤嬤在此,笑道:“這不是賴嬤嬤麼,您老如何偶然候來內裡逛呢?傳聞你孫子捐了知縣?”
實在這倒是鳳姐兒想多了,王夫報酬的卻不是她,而是東府。
世人又笑了一場,賴大之母因又問道:“少奶奶們十二兩,我們天然也該矮一等了。”
這事兒背後著力的,可不止一人。先是平兒,想著賈璉平日裡是個愛偷嘴吃的,因著她昔日裡分緣最好,就托了賈璉身邊的一小廝,勾的賈璉曉得了鮑二家的媳婦這號人。後又有李紈順水推舟,在鳳姐生日這天,藉著辦的熱熱烈鬨的名義,將鳳姐兒的兩個守門的丫頭支走了。鳳姐兒本就怕李紈做手腳,天然樂意本身的人去,也就應了,誰知恰好叫賈璉帶了人出去。
眾嬤嬤聽了,頓時內心一緊,不是個滋味,趕緊承諾。鴛鴦、平兒、襲人、彩霞等也都湊了分子。這錢都由李紈收著,乾脆鳳姐兒一點都不沾手,這生日就由李紈去辦了。鳳姐兒一聽,捏了捏手心,恐怕李紈做甚麼手腳,忙道:“老太太慈悲,那我可隻能著吃苦就是了,都交給大嫂子我是最放心的。”
寶玉從賈母處出來,來了王夫人屋裡。見姊妹幾個都已經到了,忙先給王夫人請了安。
王夫人又道:“這女孩子家雖說最首要的是管家針線,卻也得學點雅趣。你年紀還小,不必學者她們做那酸詩,你既然愛畫畫,恰好藉著這個機遇端莊請人來,學的幾分,今後也能有個拿得脫手的好名聲,對你們女孩兒家的出息有大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