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蟜又飲了一杯,那眼睛瞟了瞟馮紫英,道:“管他是誰做的呢,不過是下堂棄婦依依不捨罷了。”
賈敬道:“你可知我如何會呈現在這兒?”
薛蟜笑道:“是我的不是,方纔想到個曲子,一時失神,跌了杯子,我自罰一杯。”說著就另倒了一杯酒,一飲而儘。
兩人又客氣了幾句,方纔回到賈母處。寶玉內心有事,不過隨便聽了幾齣戲,第二日就冇心機來了。回到府裡,隻策畫著元春的事。
薛蟜張嘴唱道:“秋雨潺潺如歌如泣,泊孤舟,寒煙渡幕汐。憶往昔,歌樂醉夢迷,一江煙雨如絲,夢多少。訴不儘多少相思語,舞儘鉛華去,引芳心萬緒。訴拜彆,幽咽彙成曲,孤帆萬裡,相彆無歸期,天涯路,一縷情思相係。”
這般也就把話頭插了疇昔,有一會兒,張羽士又說有幾個遠來的道友並徒子徒孫們想要見地見地寶玉的玉,賈母儘管讓他帶了寶玉疇昔。寶玉跟著張羽士進了後殿,才進了門,就見一熟諳的人影端坐鄙人手,恰是東府的大伯賈敬!
鳳姐在旁看了,忙插嘴道:“張爺爺前些日子還打發人和我要鵝黃的緞子,我們丫頭的寄名符你也不換了去。”
聽了這話,蔣玉菡也不詰問,世人不過又樂和一回,吃了幾次酒,也就散了。
賈敬打量了半天,方纔點點頭,叫寶玉起來,又轉過來寫過了張羽士。張羽士笑道:“我們還客氣甚麼,你們有甚麼話儘管說,我去給你們守門。”
張羽士道:“身子骨還好,我看著色彩也好。隻要一樣,後宮嬪妃端方最嚴的,娘娘身邊能用的人極少。過陣子小皇子出世後,身邊能用的人恐怕更少了。貴妃托我給你帶句話,奶嬤嬤、教養嬤嬤都是外務府派送的,插不得本身人,隻恐有失。”
薛阿姨在旁聽了這話,神采一白。寶玉現在十一了,也不算小,如果此時開端說親,也不算早的,大戶人家說親到拜堂,可有一段時候要籌辦呢,及至十三四歲拜了堂恰好。現在賈母這話,意義倒是說這一二年是不籌算議親的。寶釵比著寶玉還大了幾歲呢,如果再拖下去,可就有些丟臉了。
賈敬道:“然後啊......然後我父親就歸天了,我恰好丁憂,皇上看咱家不幸,此事就放下了。隻是我那老友,本是豪門後輩,品德學問都是極好的,隻因交了我這個朋友,最後抄家放逐,好不慘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