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接道:“恰好,我們也去鬨鬨寶玉,看他做甚麼呢。寶姐姐也未走遠,又是順道的,我們緊走幾步,也能趕上她。”
馮紫英道:“儘管唱一個新奇時樣曲子,曲子裡隻蘊著一個‘情’字便使得。”
李紈笑道:“這個主張好,但是個懂事的丫頭,你們主子不在,就從速拿著主子的好給我們做情麵吧。”
“這紅玉固然是個不諳事的丫頭,卻因她原有三分麵貌,心內實在妄圖癡心的往上攀高,常常的要在寶玉麵前現弄現弄。隻是寶玉身邊一乾人,都是伶牙利爪的,那裡插得動手去。不想今兒纔有些動靜,又遭秋紋等一場歹意,心內早灰了一半。”
李紈對著鳳姐歎道:“瞧瞧我們家女人、哥兒的,都是既孝敬又有學問的,倒顯得我們這些做媳婦的蠢了。”
王夫人見了林黛玉,問道:“大女人,你吃那鮑太醫的藥可好些?”本來這幾日換季,黛玉夜間有些咳嗽,不過是些天賦之症,擺佈養著些就是了。
隻見薛蟠、薛蟜早已在那邊久候,另有很多唱曲兒的小廝並唱小旦的蔣玉菡、錦香院的□雲兒。大師都見過了,然後吃茶,然後襬上酒來,順次坐定。馮紫英先命唱曲兒的小廝過來讓酒,然後命雲兒也來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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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蟜也不客氣,叫雲兒又到了一盅酒,就著美人的手抬頭飲了。轉過甚來看著馮紫英,也不言語,舔了舔嘴角的殘酒,隻笑得眼波流轉,秋水盈盈。
鳳姐嚷道:“明天總算有人替我做這個冤大頭了,我定是樂不得的,我們快去吧。”言罷,世人又結伴往怡紅院、瀟湘館的方向來。正走著,隻見文官等十二個女孩子也來了,見主子們問了好,又說路上見寶釵在撲蝶呢,往滴翠亭去了。鳳姐道:“滴翠亭也不遠,我們也悄悄瞧瞧去,她說是要來叫林丫頭的,現在又來偷懶,可叫我捉到她的不是了。”
迎春因說道:“林mm如何不見?好個懶丫頭!這會子還睡覺不成?”
薛蟠駁道:“你安知我唱不出,你等著,我想想。”過了半晌拍腿叫道:“有了,這個定是個雅的,這但是薛大爺我傳遍青樓戲園的絕活兒,普通人我還不唱呢。”
寶釵忙笑道:“許是我看錯了,方纔遠遠過來看著她在這裡蹲著弄水兒的。我要悄悄的唬她一跳,還冇有走到跟前,她倒瞥見我了,朝東一繞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