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放了個毛線織成的雪刺蝟,點著兩顆圓溜溜的紅寶石做眼睛,聰明又敬愛。小世子把糰子捧起來,先戳戳鼻子再扯扯臉,怨念滿滿:“你如何就這麼難追呢?”
……
明玨點到為止,又遞去一張紙:“江山易改賦性難移,這些年,她們受著賢妃的庇護,公開裡卻挖著榮國府的牆角。你把這個收好,若那兩個老婆子敢在你麵前道貌岸然,你就把這些破事兒都抖出來,她們欺軟怕硬慣了,必會曉得,你是她們惹不起的!”
“我搞不定,您就當個笑話看唄?”寶釵起家,臨去時,又奸刁地眨了眨眼睛,“還勞您提示林大人一聲,比來,表姐夫日日宿在百香樓裡,的確不像個話,王家的鳳姐姐真是太不幸了。”
“二爺!”雲娘用力推他,“您醒醒啊,不是府衙差役查夜,是禁軍,是大皇子派的禁軍!”
明玨不由在內心暗笑:因為他喜好你呢!
“你過了年才滿十三,是秀女裡最小的一批。指著借你的肚子,可不得好好‘調度調度’。”
探花郎林如海寫得一筆好文章,字裡行間謙恭非常,卻又透著極明白的意義:貴府真亂,小女鄙人,隻望、敬而遠之。
“我冇事。”夏季衣服穿得厚,隻是裙襬的薄紗邊暈了一片茶漬,但薄紗不吸水,茶水沿著裙邊滴滴答答。如果浸濕了鹿皮靴子,定要被凍著腳。寶釵蹙著眉,俄然埋下身去,一扯裙襬手指用力,將那一小片薄紗全撕了下來。
人間最坑人的莫過於“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而穆梓安則更不利些,因為他義無反顧地瞧上了一隻冰雪捏成的刺蝟糰子,不但被疏離防備,更是――極輕易被撂到一邊去。
“璉二爺,快起來,快起來!”雲娘服侍了賈璉幾天,逗趣談笑的時候得知賈璉身上還揹著個五品的同知,雖是捐官兒,但那也是朝廷命官。
“甚麼藥方?”
措置好衣裳,寶釵才問明玨:“您如何會曉得的?您……查過容嬤嬤和桂嬤嬤?”
“也就是說,她們現在能依托的,隻要賢妃娘娘麼。”
“你放心,他趁夜掏了彆人的紙頭,給抄了一遍又把原件放歸去了。”
寶釵明白了,就像紅樓夢裡的李婆子,仗著本身奶過寶玉,冇少欺負裡的丫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