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梓安又摸鼻子,極其不美意義:“男扮女裝,威脅……另有哄人之類。”
他跪得膝蓋疼,聽得卻很爽,老孃清楚是在幫他出氣嘛,字字句句都是罵算計他的卓堯跟水溶不是玩意兒!
如果自行聘娶,那就大不一樣了。
看她這般防備,穆梓安設覺不滿:“薛女人把我當甚麼人了。”
少女清澈的眸光直映入心底,穆梓安再次心中一動,而後――
卓堯繞有興趣問道:“那你希冀甚麼?”
“世子若無事,民女先辭職了。”寶釵福了福,而後低下頭,想要疾步從他身邊分開。
本朝祖製,秀女不取王謝貴女,而是從低階官員、鄉紳之女中遴選。以是,選秀時挑個家世普通的女子,實屬常事。
穆梓安看著寶釵,就見少女清澈如一汪潭水的眸中倒映著流螢的點點藍光,燦爛敞亮,就是、過分清冷。就像詩經裡寫的: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心。
“可你是否考慮過――家世之差?”
王家無法,便將嫡枝所出的最小一名嫡女下嫁皇商薛家,換得幾十萬的聘禮,終究填上了這個龐大的洞穴。薛王氏下嫁十餘年,賈王二家於“親戚”處,又得了幾十萬的好處。
寶釵不由蹙眉,產生了與太皇子殿下一樣的迷惑:總不肯好好走路,這到底甚麼弊端?
“世子有何可抱愧的?”
……
放下筆,任紙上墨漬晾乾。卓堯想了想,不由莞爾:如果王子騰曉得,他本覺得已經捕入囊中的那位薛氏女被穆梓安瞧上了,該要如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