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不堪回顧，還是說說現在吧。

舉著竹傘發楞，冇推測“啪嗒”一聲，一塊紅泥落下，正中穆梓安的鼻尖，紅紅的鼻頭風趣得像個小醜。

穆梓安不信賴：“你真冇去探聽？”

“是。”高順服速要退下，可一回身，冷不丁瞧見一隊人走過來――自以為見多識廣的狗腿子張大嘴巴發楞：好俊、好氣質……好、好冷，阿嚏！

那幫欺負人的內侍還要去拉扯他，穆梓安看不下去，“蹬蹬”跑疇昔，一拳一個揍倒，然後把地上的男孩子拎了起來：“你冇事吧？”

“哎？”以卓堯的本性，不想說就底子不會回他，現在這反應是……他是真不曉得？

穆梓安嚇一跳：“誰能贏你？”

卓堯點了點頭，俄然以右手扶住左肩，皺眉：“我肩骨脫臼了。”

白鷺得了自家女人的叮嚀，找了個叫高順的小廝來。這個高順平時是跟著薛蟠的，天生一張嬉皮笑容，專門幫肇事的薛大傻子善後,是個挺奪目的人。白鷺讓他將竹傘和那堆胭脂水粉送到後巷，交還給東平王府諸人。

卓堯問：“你說誰？”

“算她另有點心。”穆梓安嘀咕了一句，掂掂竹傘，又對自怨自艾的狗腿子揮揮手，“冇事了，你去吧。”

“這簡樸！”高順快手快腳地將那一包胭脂塞進了傘裡頭。竹骨傘又重又健壯,隻多承這麼點兒重量，小意義！

卓堯拿回絹帕，淡然道：“我抄的。”

“男扮女裝……咳咳、咳咳。”實在忍不住想笑，卓堯隻能假咳。

男孩掃他一眼：“我叫卓堯。”

齊王氣不過，上京討說法，卻被截殺在京郊五裡處，死相極其慘痛。滿朝文武終究冇法再容忍，太子與天子的衝突也終究發作。太子被廢四年後，趙王即位。

水溶帶著小傢夥路過禦花圃的小冰湖時，俄然聽到吵嚷聲，循名譽去，竟見兩三個內侍鹵莽地將一個小小的男孩子推倒在了冰湖上。

冇錯，“父皇”。這位恰是承景帝的嫡宗子，也是內定的儲君，卓堯。卓堯與穆梓安同歲，承景帝至今冇有立他做太子，不是防備，反是庇護。遵循祖製，本朝太子要鎮守南京，現在吏治還很混亂，承景帝哪捨得把寶貝兒子扔到人生地不熟的留都去，硬是把卓堯拴在身邊，一麵傳授治國之道，一麵成心識地幫他在朝中積累權勢。

來的是個跟穆梓安差未幾年紀的少年，身後跟著十幾個帶刀保護，皆屏氣凝神，一片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