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消管我如何曉得的。”寶釵看著她的眼睛,定定道,“你必須跟我說實話,我才氣看看我能不能騰脫手來――去救大姐兒。”
“你是……表女人?”
以是寶釵便想不通了:“老太太上表就是了,為何還要劫走大姐兒?”
以是寶釵並不糾結與此,而是淡淡笑道:“我聽救了你的人說,你昏倒前最後一句話是‘快救大姐兒’,不知你是指誰?是否是指表姐的女兒?”
寶釵悄悄攥住了手心,心中一筆筆寫下四個字:殺人滅口。
徐校頓了頓,才又問:“那依薛女人之見――”
……
“薛女人大恩,鄙人銘記於心,隻求結草銜環以報。”徐校卻又揖禮,抬開端時,寶釵清楚地瞥見少年眼中閃著光彩的對峙。
徐校不由自主地凝睇著少女姣好的側顏,潔白若雪,就是微蹙的細眉鉤如新月,似含煩惱,讓民氣覺不忍。
“妹子……”薛蟠回一嗓子,那聲音,隻要三分是暴躁惱火兒之類打鬥該有的脾氣――其他七分滿是委曲,委曲得就跟總眨巴著濕漉漉眼睛賣萌的小白狗似的:“我也想停止啊,但是……”但是他是被打的啊!
聽到這裡,寶釵腦中驀地閃過一個猜想:“莫非――”
平兒哭道:“二奶奶求回家去,都提點大人說他管不了!”
徐校固然年紀小,可拜自家阿誰矗立獨行的親爹所賜,搶修堤壩時上百斤的麻袋都得親身扛著,哪會掙不開一個薛蟠。
不過,好輕易綁回了閨女,成果外孫女又被人搶走了,王子騰是不是還得去救?
寶釵一驚,當即向床上看去,隻見濕透的少女蜷在床鋪上,昏倒中還蹙著眉,一臉痛苦。觀其麵貌,一個熟諳的名字當即映入腦海:“這是……平兒?”
聽得一個“也”,寶釵不由遊移,反是薛蟠先嚷嚷了起來:“早跟你說了我熟諳她,我真不是甚麼、那甚麼賊!”
徐校愣了愣,隻聽寶釵緩緩道:“正如徐公子所想,那位女人是榮國府璉二奶奶的丫環,叫平兒。”
正巧,劉媽媽走了出來,福了福:“大爺,大女人,平女人醒了。不過還很衰弱,都冇法坐起來。”
平兒的神采更是慘白慘白:“表女人,您如何曉得大姐兒……”
裡屋裡,昏倒的平兒氣若遊絲快冇了半條命,明顯是趕上了“不平”。寶釵煩惱的是如何讓“路見不平”的徐校不再插手。平心而論,寶釵不想利用,卻又驚駭徒增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