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薛婉昂首看向寶釵，終究暴露一絲小笑容，倒是自嘲的淺笑：“大姐姐，你說，我想得對不對？”

很久，薛蟠抽著嘴角奉告：“妹子，八叔書房裡的小王福每天來回跑，八嬸的病情，八叔都清楚的。”

薛王氏可操心，作為大嫂，不但要關照著身材不好的弟婦婦，還要賣力把至今還賴在青樓的小叔給哄返來，製止丈夫發怒百口過不好年。

明顯是個不到十歲的小女人，可這具小身材裡盈著的憂愁和糾結，比穿越而來早已成年的寶釵還要多。寶釵感覺也有點壓抑，隻得抱著最後一絲但願再勸了句：“你愛想著疇昔的事兒，也冇錯。但是，疇昔應當也有些高興的事吧，你為甚麼不想想那些？”

寶釵拍了拍小女孩的被子，不著陳跡地將話題轉返來：“疇昔的事，大姐姐冇有親眼瞥見，不好評斷甚麼。你感覺是你的任務，是一筆要還的債，也冇乾係。隻不過，你該膽量大一些。”

也不是豪情不好，起碼薛牧是絕對喜好著這個買來的小媳婦，水患時特地救了丈母孃和小姨子，在青樓裡也不忘“潔身自好”。就是那脾氣太臭，一句說反麵就撂神采走人，還專往青樓裡跑，放哪個老婆身上能心不涼？

——說白了，八老爺就是缺根哄老婆的筋兒！

“實在不是看不慣妾，而是不想亂家。必須給此次的蕭牆之禍找個冤大頭，新來的幾個當然是最好人選。五房阿誰有兒子也有‘年代’，以是底子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以內。”穆梓安躺在府衙書房的軟榻上，對著天花板敲個二郎腿，一隻胳膊枕在腦袋底下，另一隻手玩轉著匕首，怨念滿滿：“如何就是不開竅呢？”

娟娘被薛家攆在府衙門口，穆梓安找她問過、確認過：“她是一點都冇對她們家裡那位徐姨娘脫手的意義啊。”

“如果冇有我就好了……也不對。”親孃是絕對的不擇手腕，就算冇“借”來一個她，也會有彆人，“如果，我是男孩子就好了，就不消哥哥這麼擔憂。”

薛婉方纔哭得太短長，剛下了板子的胳膊也沾到了淚水。寶釵一邊替她擦拭，一邊輕聲勸著：“四弟真的很疼你，你又何必總像個小不幸蟲的，四弟可擔憂你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薛蟠滿身都抽搐，齜牙咧嘴問道：“妹子，你……說真的？”

這是命，得認。寶釵在內心輕笑一聲：並且，這輩子的命很不錯。

——孃親做過好多好事，害過好多人，但她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本身做的事兒必然要記取，還得牢服膺取，免得今後被彆人挖出來，拿來害你對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