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說薛謙打發走薛蝌薛蟪等人後,又叫薛蟠帶了韓氏回他嶽丈家去住些日子,待薛蟠走後,薛謙亦打發人清算了京效的宅子,叫薛譯與馮氏住些日子,京中的薛府隻留了他與王氏兩人。
薛譯聽後霍的一聲站起家來,滿臉的難乃至信,一時又驚又懼,問道:“哥哥這信兒可準了?”薛謙一臉的嚴厲,回道:“雖不是非常的準,但也有七六分的能夠,何況這說出來便是掉腦袋的罪,我們寧肯托其有,不成信其無纔是。”薛譯呆了半晌,記起二十年前奪嫡之爭,朝臣被連累者多達半數,他原在京中備考,家裡老太爺一日傳了三封家書催他棄考回金陵,經此一事,老太爺更是命令,凡薛家後輩者三代以內不成入仕。
薛謙見家人還不知此中短長乾係,便長歎一口氣,剋日京中局勢不穩,聖上故意清除四王八公一派,隻是那四王八公威威赫赫一二百年,相互盤根錯節,又有姻親乾係,一旦開端,便是一輪權力比賽,何況賈府之事又觸及前太子,這那裡容得一絲不對;便歎了一口氣對家人說道:“剋日京中之事,實非一二人便可製住的,好不好便又是一場腥風血雨,我們要早做籌算纔是。”
薛謙便沉著臉,說道:“就算有指給宗親,也不能是那兩家?不說釵兒下半輩子冇了希冀,便是看那兩室宗親的作派,說不得今後還要扳連我們家。”說罷以後,薛謙又道:“說句大不敬的話,聖上很有些剛愎自用,眼下他隻要五分的掌控便敢發落四王八公,隻待榮寧兩府一除,六分的掌控變成了七分。”
薛謙瞪了薛蟠一眼,沉聲說道:“莫要鎮靜,我倒不是擔憂被參之事,我們已出了宗,這事不相乾,隻是眼下京中局勢變更莫測,一時不慎便要被連累,這才送走哥兒姐兒幾個避一時,以防萬一罷了。”說罷,又對薛蟠說道:“送走蝌哥兒幾個後,你帶了你媳婦兒往你嶽父家住些日子。”
薛謙又與薛譯商討了半日,便打發人去請了家中大家來,不一會子,王氏與馮氏,薛蟠攜了韓氏,並有薛蝌,薛蟪,連那薛寶琴亦來了。
薛蟠仍想留下來,隻是抵不住薛謙等人的非難,隻得出門去找了可靠下人安設薛蝌等人,那薛謙隻叫清算緊急東西,旁的能省則省,又對薛蝌說道:“你最大,蟪哥兒和琴丫頭就交給你,他們有了閃失,我隻問你!”
那薛譯平日是個好脾氣的,本日聽了後果結果是又驚又懼,此時聽薛蟠薛蝌說不肯走,便立了一雙眉怒道:“本日不肯走也得走,你們小兒一個個不知天高地厚,另有得學呢。”說罷又指著薛蝌怒罵道:“你要掙功名,先需留著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