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進院內的寺人總管掃視了眾位參選秀女一眼,便慢悠悠的翻著花名冊說道:“唸到名字的秀女們請出列,第一個,河北批示使向之安之女,第二個禮部正六品侍郎郭懷梅之女,第三個安州宣撫使司同知張竣之女……”
寶釵又行了一禮,紅著眼眶回道:“多謝總管指教,臣女免得了。”
薛蟠承諾下來,接了帖子去了,薛謙打發走了他們佳耦倆人後,又見王氏哭得兩眼通紅,便勸道:“你儘管哭,若摳壞了眼睛,釵兒返來了又該為你擔憂了。”王氏看著薛謙泣道:“隻要想到釵兒要被留在那邊,就如同摘了我的心肝一樣。”說著又問他:“老爺,釵兒之事不測變動,難不成是宮內裡賈妃留下我們家釵兒,好今後給榮府的賈寶玉賜婚?”
這時,隻聽那總管又唸叨:“工部正六品員外郎賈政之女!”寶釵昂首向賈探春看去,隻見她已經低頭走了出來,寶釵心內有些苦澀,原著當中探春遠嫁外洋,這世她已猜不出探春的結局,過了初選的女子們,不是入宮被封為後妃,便是指婚宗室。
總管問道:“咱家連喊數聲,為何不答?”寶釵低聲答道:“還請總管贖罪,臣女一時未曾聽清。”
一時兩人相互見了禮,鄭監侍便點頭感喟先說道:“原想著薛大人交代下來的事不過舉手之勞,不想竟辦砸了,咱家也不好收薛大人的謝禮,明兒自會打發人送到薛大人府上。”
待人拜彆後,寶釵的淚珠如斷線的珠子普通落下,鶯兒陪下落淚,又勸道:“女人彆擔憂,先時家裡楊嬤嬤已經說了,這不過是初選,彆的另有二選,三選呢,我們也一定就會留在這兒。”寶釵不答話,卻心知肚明,過了初選的人,即便不是進為後妃,也是被指婚給皇室宗親,但是這兩樣都不是她所期許的,眼下緊急的是家裡未比及她歸去,王氏不知該擔憂甚甚麼樣了,一想至此,寶釵更加不安。
薛謙心頭一震,麵上卻不動聲色的給鄭監侍斟了一盞茶,說道:“監侍說的是,隻是小女一貫笨拙,不知入了誰的青睞。“
薛謙天然不會再意那幾個銀子,便笑著說道:“不過幾兩銀子的事,還打發人送返來做甚麼,權當貢獻鄭監侍吃茶罷了。”鄭監侍見他如此上道,心中非常對勁,便又說道:“說來咱家也未曾想到會橫生不測,誰讓薛貴女是上頭指名留下的,大人便是使再多的銀子,咱家也不敢跟本身的腦袋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