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紅了臉,從手腕上褪下一個一對絞絲金鐲悄悄給她,那嬤嬤不動聲色的收下了,便令寶釵解了衣衫,內裡細節自不必一一細提,隻說驗完後,寶釵眼角含著淚出了屋子,鶯兒迎了上來扶住寶釵,低聲問道:“女人覺著如何了?”寶釵活了兩世也未曾受過此等委曲,隻是也冇法分辯,何況這裡的女子都被如此對待,便隻搖點頭不語,一時又有寺人引著她們坐了騾車往一個院子裡去了。
一行人走了半日,隻見大街上到處可各府備選的馬車,過了神武門直入皇宮後街,此時那街上按成分高貴分歧,馬車擺列亦有前後之分,至此時,寶釵便要下了自家的馬車,等會子由宮裡的騾車載出來,因前頭還未唱到薛家的名號,薛謙在家裡雖已對寶釵幾次叮嚀過,隻是此時也忍不住再反覆道:“釵兒,你進宮牢記要謹慎謹慎,宮裡的事不要輕隨探聽,也不成隨便傳言,每日能不出門便不要出門,你那榮府的表妹此次亦在參選之列,宮裡的賈妃又是她親姊姊,除非需求應酬以外,等閒最好不要與她走得太近。”
鶯兒卻點頭說道:“天下女子除了我們家女人,冇有一個不想著進宮享用繁華繁華的,那參選的女子為了能成為秀女裡最奪目的,必然要費經心機打扮,以求能脫穎而出。”香菱卻不附和的說道:“進了宮裡一世便不得與骨肉相聚,有甚麼好的?想來多數女子都是不肯進的罷,宮裡都是些朱紫,甚麼東西冇見過?隻怕插戴錯了金飾反而要貽笑風雅了,到當時倒真的惹人諦視了。”
鶯兒每回見了顧耘便被他身上的彪悍之氣唬得要死,早拉著寶釵躲到一旁,這邊薛謙問顧耘:“國公爺是早朝麼,如何走到後街來了?”
主仆三個正說著時,外頭文杏來回話說王氏的丫環同喜來了,同喜進了閣房,看著寶釵等人笑道:“女人清算好了冇有,太太那邊見女人久不來,打發我過來瞧瞧呢,太太已叮嚀了廚房備下早餐,老爺和大爺說陪著你一起用呢。”寶釵轉頭對同喜說道:“我這裡都已清算好了,正在與鶯兒她們說話,不想太太那邊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