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端起桌上的茶盅吃了一口茶淡淡的說道:“我這mm十幾年不見,也將昔日的脾氣都改儘了,此番來了京裡還要將架子端起來,都是骨肉嫡親實在不必如此。”
寶玉還未說話,便從內裡傳來黛玉的聲音:“我這裡平靜安閒得很,並不消二爺來與我說話解悶兒,二爺請彆處坐罷。”寶玉進了裡間,見黛玉身穿一件月白描金花淡色衫子,底下是一條沙綠百花裙,手中正拿著一卷書歪在臨窗的一張美人榻上,她見了寶玉頭也不抬,隻翻動手裡的書,寶玉見黛玉似不安閒的模樣,便自發坐在一旁的凳上問道:“中午時還好好的,如何一時又賭起氣來,是誰惹著mm不快儘管與我說?”
王夫人聽後慈愛的摟住寶玉,讚道:“難為你是個故意的,也不旺你哥哥與你一場情分,隻是你也需好生念幾日書,為我和你哥哥都爭一口氣纔是,再者明兒老爺問你書答不上又該捱罵呢。”
黛玉聽了更加惱了,站起家指著紫娟道:“你這蹄子今兒用心跟我作對呢,我為甚麼要改?我這性子至死也改不了,如果嫌我不好儘管找性子好的主子伺侯去。”
賈寶玉勸道:“mm最是個通透的人,豈不知冷言一句似刀劍,這府裡紫娟姐姐是對你第一忠心之人,若她跟你生份了你另有誰可用呢?”
林黛玉聽了細細一想,她自父母亡後,身邊隻奶嬤嬤和雪雁兩人,這一老一小都不頂用的,獨獨一個紫娟真可謂嘔心瀝血,殫精竭慮,若兩人真生份了,真真不知還能依托哪個?林黛玉一想至此哭得是上氣不接下氣,寶玉一旁急得不知該如何安慰,那一頭的紫娟單獨哭了一會子,聽黛玉哭得悲慼心中那裡另有氣?她又唯恐黛玉哭壞了身子,隻她此時又不好出去,剛巧雪雁又不在家,便叫院裡一個三等丫環艾兒將屋裡煨著的蔘湯給黛玉送去。
薛家這邊不提,且說周瑞家的回了茶國府自往王夫人院裡回話,因剋日是賈珠的祭日,王夫人叫了二十個和尚家來練洗業經,又叫了靜虛來講經,周瑞家的去時跟著聽了幾卷正遇小丫頭來回話說齋飯擺下了,王夫人與靜虛一同吃了齋飯,又聽了一下午的經籍方罷,走時王夫人又按常例與了靜虛香油銀子,又單給一筆銀子叮囑她給庵裡姑子們一人做一領素衣一雙素鞋,待靜虛走後王夫人招了周瑞家的問話:“你這趟去瞧了姨太太家,瞧著她家裡統統都打理停妥了冇有,可曾看到哥兒姐兒?”